谢太初练功习武,体力自然不必说,连续两日引赵渊屡樊巅峰,事毕精神却似更加矍铄。
反观赵渊,这会儿累得软在床上,只能任由摆布。
他瞧谢太初仔细打来温水,不肯让奉安入内侍奉,反而亲力亲为为他擦拭身体,小心翼翼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心爱之人。
他本就优柔寡断,又怎么能不为谢太初难得的回应而沦陷。
赵渊抬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太初。”
“殿下还有吩咐?”
“我……”赵渊开口,“我父亲和兄长这两日便要进京。”
“我知道。”谢太初回神。
“你知道?”
谢太初轻轻应了一声:“安排随侍道士人数时,在道录司看到过肃王府抵京名录。我已经提前知晓了。”
“我有十年没见过父亲,也没见过兄长。太初……我打算……谒陵后,便随父亲兄长回开平,不会再回京城了。”赵渊带着些并不算期盼的期盼,问,“太初,你愿意随我一同去吗?”
谢太初为他整理衣物的手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明亮皎洁,谢太初一时竟有些失语。
“太子谒陵归来后,便要摄政削藩,届时与宁王之间本就势同水火的关系怕要更加紧张。京城不会再是安乐之地……”赵渊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谢太初打断。
“郡王慎言。”谢太初道,“京城东厂暗探遍布,有些话莫要多说。”
“那、那你愿不愿意……像今日跟我回家一般。”赵渊看他,眼底还带着期盼,“随我回开平,回咱们真正的家?我想带你见过父兄,再去母亲陵前拜谒。开平风沙大,却盛产瓜果,有着异域风光。我想带你看看张北草原,瞧一瞧草原上的牛羊,还有鞑靼人做的奶酪、奶茶……”
回家。
家。
是天涯那头的明月,是海角那头的仙山,是自心底蔓延出的思念,是在京城战战兢兢后唯一的念想和支撑。
可是“回家”,哪里那般容易,带自己心爱的人回家,更是千难万险。
可也许是今晚谢太初的表现给了赵渊勇气。
又也许是太子的话让他产生了无边的希望。
他忐忑不安地开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