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浮现在赵渊脑海中的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天寿山行在大营的冤屈哀鸣,又像是看见了熊熊烈火中成为灰烬的肃王府。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
他以为自己被圈禁宁夏卫,便远离了朝野斗争、势力倾轧、还有这个人……自己兴许能苟且偷生,偏安一隅。
原来梦魇一直持续,如影随形,而他从未醒来过。
赵渊脸色苍白,让谢太初有些担忧起来。
“殿下……”他刚要开口劝慰,便听见柴门外有人招呼。
“敢问凝善道长可在此处?”
谢太初起身去望,门外高头大马拉着描金边的马车,车门上印着进宝斋的字样。他放下茶杯,起身出去。
“想必这位就是凝善道长。”
“正是在下。”
那伙计笑嘻嘻的上前作揖,恭敬道:“东家好。在下是进宝斋的伙计郑飞,来接东家去宁夏镇分号。”
进宝斋是大端北边的大商号,似乎是大端立国便有了进宝斋,延绵几百年。生意做得到,口碑又好,关内外多有来往。
如今穿着绫罗绸缎的伙计倒来这乡下地方找人,还称呼谢太初为东家。
狄边平眼睛都直了。
暗自琢磨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让赵渊搭个线,把狄英嫁给谢太初?
“谁让你来的?”
“是大掌柜的。”伙计说,“您之前写信让送过来的药材也都到了号子里,还请您跟我去一趟拿。”
谢太初点头,回头对赵渊道:“我去一趟宁夏镇,处理些事宜。明日便归。”
赵渊应了声好,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真人无需告知我行程去向。”
谢太初听他此话,安静片刻道:“以前我行我素惯了,让殿下空等。是谢太初之过。”
他转身问那伙计:“马车上可带取暖之物?”
“有兽皮,羊绒大氅,还有金刚碳和烧酒。”
“都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