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对面几个精锐胸膛,一时间竟对局部的扭打产生缓解。对面有鞑靼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亦射箭过来。
谢太初不避,反而又去看众人,然后道:“那个人,是他们这队骑兵的头目。”
那人远离核心战斗区域,在沙坝马上观察局势,因距离湖心岛位置远超射程范围,自然没有在意他们。
“最好的黑羽箭,最强的长弓,射程不过一百五十步。他的位置距离我们在三百步以上。”赵渊说,“太远了。”
谢太初摸了下腰间箭囊。
三只黑羽箭。
他沉吟片刻:“我可以。”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机会亦转瞬即逝,他说完这话不再犹豫,挽袖拉弓拉满弓,蓄力朝天而射。
第一只黑羽箭冲上了天空,划出一个弧形飞到了对岸半空。
与此同时,谢太初第二箭比以第一箭更快的速度she出去。
在到战场上空时,第二箭追上了第一箭,竟还有余力猛然爆发,撞击第一箭箭尾。
第一箭本已力竭,却因借力竟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笔直钉入了那鞑靼首领的左胸膛,刺穿他的胸膛,往出了一截。
他被巨力一带,从马上跌落,口吐鲜血,身后长箭支撑仰面跪在地上,睁目而亡。
战场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就在此时,谢太初第三箭又至,射穿了鞑靼战纛。
大旗倒地。
端兵有人大呼:“鞑靼首领死了!蛮子败了!”
一瞬间大端士气大振。
战场局势顷刻变化。
鞑靼人少了首领,慌乱不堪,如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刚还骁勇善战的异邦人,此时却没了主心骨,潮水后退,前后碾压。
那些在战壕深沟旁的被自己的族人挤入了深沟,死在了沟底的不可计数。
这一波百余人被撵上了沙坝,向着北方逃窜,大端军兵乘胜追击。
黄河边危机暂时化解,赵渊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双腿并不能维持身体平衡,全靠两手紧握马鞍才得以稳定,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谢太初伸手一揽,将他抱住,平安安置在地上。
岸边石柱你泥地上插着十几只自对岸而来,力竭失了准头的黑羽箭,赵渊一看,浑身僵了。
“殿下?”
他自身侧把出那长箭,仔细去看箭羽。
“我自来宁夏圈禁,每五日十框羽毛,仔细挑选,伤了腰伤了眼。挑出的雕尾羽送出去做上品好箭。这样的箭羽我一眼便识。而这些鞑靼人,配着的箭。”
他将那箭递给谢太初。
“是雕尾羽箭。”他说。
“雕尾羽乃是制箭上品,做重箭箭羽,百步可破甲。而鹅翎羽为中品可伤骑兵。下品的鸦羽和杂羽才发给普通士兵用,五十步便没了准头,上了战场生死看天。”赵渊咬牙笑了一声,“好箭原来都卖给了鞑靼人。鞑靼人杀我们大端子民用的乃是我们亲手做的箭羽。”
心头那把黑火像是加了一瓢油,又烧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