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拧眉看了一眼水云槿灼灼的小脸,就见她紧贴着山体跨进瀑布,不容多想,赶紧也冲了进去。
瀑布后是长长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里面非常潮湿闷热,让人几欲窒息,蔺寒紧盯着眼前的身影,生怕让她出了差错。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前面隐有白光闪现,应该快走到尽头,水云槿眉眼含笑,连着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果真如她所想,秘密就在瀑布后。
这样天然绝佳的天然屏障谁能想到它是通过入口的唯一途径,几十年来瞒过了多少人的眼睛,想当初能将入口做到如此隐密的也是位心思奇妙的高人,她不禁感叹这样的巧心设想,更拜服这里的一切要发费多少精力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古人是强大的、是智慧的,源源中华五千年的历史,这份匠心独具令人叹为观止,她深深震憾着。
跨出甬道,眼前一片清明,这里似乎是另一个清源山,青草幽幽,繁花似锦!
这里是一片净土,是从未有外人踏足的禁地,它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宁寂芳香,从不被人践踏,只是让人诧异的是眼前的就是一个山谷,没有出路没有入口,山体间严丝合缝,不像是有什么机关密道。
原来过了瀑布还只是个开始,想要找到真正入口还得过了眼前这关才行。
“没有暗道,没有机关,难道他们是穿山甲不成!”水云槿挑眉不满,原本的热情也退了大半。
“破阵,只要破了阵洞门自会打开。”蔺寒面色凝重,幽黑的眸子打量着脚下。
“破阵?”水云槿蹙眉,“那你有办法?”
“我不能!”蔺寒摇头。
水云槿无语,她很想说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可也不用答得如此淡定沉稳吧,就是装你也装一下吧,好歹让她看到点希望也好,不过这人是蔺寒,她也就不宽慰自己了,既然暂时破不了,那就只能先出去了,下次带个有本事的!
“咱们出不去,进了瀑布就等于是入了阵,想出去,难!”蔺寒平静的口吻配上面瘫的俊脸,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水云槿闻言着实郁闷了一把,噎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木头就是木头,绝对有天塌下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本事!只是…真要被困在这里?
蔺寒也觉得无奈,要他一飞百里、出手致命倒是不难,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也难不倒他,可现下所处的阵法他见所未见,像是上古失传己久的阵法,别说一般人破不了,就算破也要使出浑身解数,想出去也要几日后了。
当初能将此处设下重重机关的也是煞费苦心,试想在无水无粮的情况下支持数日他还有力气再逃吗!
“那现在怎么办?你想留在这里过夜!”水云槿挑眉,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眼下这里只有她们两人,他不能一声难就等在这里吧。
蔺寒不吭声,似乎也很纠结,若是只有他一人倒也不怕,拧眉看向水云槿,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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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你们想让谁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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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悠悠,爱你们!
第9章凌肖尧
水云槿也不想管他现在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带上自己想要安然离开应该困难重重吧!
水云槿起身围着山谷转圈,她虽不懂得破阵,但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是改不了的,她还不信能难倒她这个在高科技环境下长大的人!
天色渐渐暗沉,山谷里清幽冷寂,风吹在脸上好似锋利的刀子划过一般,水云槿在过瀑布的时候本就打湿了长袍,这会冷风一吹她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连着大地都跟着晃了晃,慌乱不急之下,水云槿顺势抓住手边的藤蔓来支撑身体,响声是从洞外传来的,莫非外面有什么变故?
正想着就见一道黑影如离箭之弦嗖地来到了近前,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眨眼,水云槿睁着大眼睛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位高人!
只见他浑身湿透,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水滴顺着青丝倾泻而下,却不见丝毫狼狈,只是有些滑稽,明明雅致无双、气质尊贵就这么湿淋淋地站在那里,嘴角的笑意淡淡,似是有些无奈,又显得手足无措,看得水云槿止不住地笑出了声,原来越是显贵卓绝之人越是在乎自己的形象。
“你这是掉进深潭里了?还是好奇心起钻瀑布玩呢?你别告诉我外面下雨了,你进来躲雨的!”水云槿勾着嘴角戏谑地看着来人。
男子闻言极是无奈地看了一眼水云槿,这张利嘴在山上时他就见识过了,却没想到嘲笑挖苦起来也是顺嘴就来,“你们启动了阵法,那道瀑布已经形成结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唯有打开结界一角才能进来,我一身湿透,也跟钻瀑布没差别!”
“既然有结界,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还想说当你不存在,还说你不是在跟踪我们!”水云槿眸色幽深,厉言质问道。
这个玄阵在她们进来之后才开始启动,却没想到还连着那道瀑布,若是破不了阵,那等于是要把她们困死在这里,当初设置这些机关术的人果然手段高绝,怪不得在这世间可以存活这么多年。
男子笑了笑,有些许勉强,他的确是为寻找清源山而来,而且已经在山上住了数日,直到今日遇到水云槿,他料想她也是慕名而来,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发现瀑布找到入口!
只是这样一来倒真像在跟踪她们了,一时无言,他笑了笑,“从现在起,咱们可以互相帮忙,若是你们能破得了阵,想必也不会等在这里了!”
“没这个必要,我还是那句话,想得清源山那就各凭本事!”水云槿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已经走到了这步,她才不会蠢到把清源山拱手让给别人,或是与他分享,她可是想了好久清源山,谁来跟她抢就是她的敌人!
“口气不小!你确定能破阵?若是我先破了阵……”男子扬眉。
“你先破了再说!”水云槿白了他一眼,话落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道:“刚刚让你占了便宜跟进来,你是不是也欠了我们一次!”
男子失笑,他倒是不吃亏,明明是瘦小的文弱少年,那浑身的气势却不容小觑,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灵动狡黠,顾盼生辉,宛如秋天明净的水波,让人一眼难忘,原本也没想怎么样的他点了点头。
水云槿见他同意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并不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挟机找便宜。
冷风凄凄,男子盘腿在草地上坐下,丝毫不在乎一袭华贵锦缎长袍染上尘土,不一会儿,就见他浑身冒着缕缕白烟,身上的锦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烘干,看得水云槿目瞪口呆。
半晌,她收回目光,嘴里嘀咕个不停,“奶奶的,这连烘干机都省了!”
就在她犯嘀咕的空当,男子已经来到她近前,那双堪比白玉杯还要白如凝脂的手在石壁上摸索着,显然发现了什么。
水云槿撇着他,“有办法了?”
男子摇头,眸光触向水云槿,眸色忽然跳动了下,“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水云槿不解,伸手摸向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