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不好过的当属楚承宣,每听一次跳脚一次,整个澜王府都是他的怨气。
斜阳似血,霞光满天,晚风摇曳着青竹林沙沙作响,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苍劲挺拔,婆娑的枝叶透着一抹斜阳的余晖,为水榭增添了一缕流光瑰丽,更显静谧安宁!
水云槿坐在石桌前看着暗卫从北晋带回来的消息,原来皇甫玹早就让人将北晋的局面打探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说北晋如今正是水深火热之中,明天鸿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对于明离琛的身份,她还是惊讶了番,不过想着他的狂妄和那满身的气势,倒也说得通了。
如今各国使者齐聚京城,各怀鬼胎,就连皇甫玹都日日进宫,水云槿忽然觉得此刻的悠闲自在时光极为难得,她随意地爬在桌子上,清丽的眉眼清清淡淡,神色幽远。
“郡王妃,门外有个白衣女子让奴婢把这个交给你。”如琴从院外进来,将手中一本泛黄的书籍递了上来。
水云槿一听白衣女子,忽然就想起那个神秘姐姐,上次的不欢而散,她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如今更是找上门来了,接过如琴手中的书籍,水云槿低眉看了一眼,却是一本详记奇门遁甲阵形的破解之法,此时的水云槿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她简直把自己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有了这本书,足以破那处小院的阵法。
片刻,水云槿扔了手中的书籍,声音清淡微懒,“明离琛在哪里?”
“小公子这几日都不在府中,他也没说去了哪里。”如琴回道,其实这已经是常态,并不稀奇。
水云槿眸中微微闪过什么,却也没开口。
皇宫,天边火红色的烟霞倾泻,将这繁华庄严的皇宫浸染了缕缕流光绚丽。
流光烟霞中锦衣玉带,尊贵雍容的一行人从御书房里出来。
“十日后郊外马场比试骑射,到时可以一观诸位的风采,本王拭目以待!”刚走出没多远,就听明天鸿朗声笑道。
“本王也甚觉有趣!”江宇祈脸上笑意浓浓,俊逸的容貌此时溢着风流风雅。
“骑马射个箭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楚承宣一听着江宇祈的声音,心里就极为不爽。
江宇祈也不在意,笑了笑没吭声,其它人只是笑了笑,自然也不会在意。
明天鸿如鹰隼的眸子扫了众人一圈,这些人里总是笑着的并不是真的如面上表现出来的愉悦,看似风流不羁的并非不理世事贪图风雅,清淡少言的更是不能小看!
江宇祈温和的背后如何能稳居南梁诸多皇子之首!楚承宣年纪轻轻就己执掌楚王府!
皇甫赟年纪虽小,可行事果断,张扬无忌,将来定是不可限量!皇甫珩心思谋略城俯极深,在朝中备受重视!
凌国太子凌肖尧,光是他四处游走还能稳坐太子之位多年就已经是心智卓绝,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绝对是个很强的对手!
而皇甫玹…他给人的感觉是看不透摸不着,隐藏之深…深不见底,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看起来清淡无害,却偏偏让人觉得他有撼天动地之能!
这些人是友非友,是敌非敌,此次郊外骑射明为比试,其实就是想知道各自的本事有多少!
“玹郡王,初入京城还未曾拜见澜老王爷,不知可会忧了老王爷清静?”江宇祈含笑的眸子看向皇甫玹。
“会,所以你就别妄想了!”皇甫玹还未开口,就听楚承宣断然拒绝。
众人低低哄笑,这楚承宣的醋劲还挺大,自从宫宴过后他就专门跟江宇祈对着干。
“楚世子这般可就失了风度,拜见老王爷,这也是该尽的礼数!”明天鸿仗着年长些看似说了句公道话。
“风度?那是什么?没听过!”楚承宣装傻充愣,那模样颇有些无辜。
明天鸿一噎,不买他账的人不多,可是对着楚承宣这种不可一世,眼中没有规矩没有礼数的他只能无可奈何,凝定的眸子看向皇甫玹,“不知玹郡王以为如何?”
“诸位拜见爷爷,本郡王没理由拒绝!”皇甫玹微微扬眉。
“不知秋芜可有幸一同前去?”皇甫玹话落,就见江秋芜快步上前,一双含水盈盈的眸子看着皇甫玹。
众人一听这话,再看江秋芜的神情,这分明是冲着皇甫玹而来。
“女眷去的是后院,公主不会不知道吧,澜王府后院归郡王妃管,她没同意,本郡王做不了主!”皇甫玹淡淡瞥了江秋芜一眼。
江秋芜霎时间面色惨白,一时间又争辩不得,只得羞愤难当地站在那里,皇甫玹明显是推诿之词,他堂堂郡王连后院的主都做不了,谁信!
众人看着又羞又恼的江秋芜,多少还是替她觉得惋惜,一腔痴心空付,偏偏看上不解为风情的皇甫玹,皇甫玹是谁?那是在没娶妻之前女人都不让近身的另类,再说这江秋芜虽不是国色天香,可那妖娆的身段着实让人心痒难耐,若然不是顾着她的身份,倒是可以娶回去摆弄那柔软的身姿!
皇甫玹抬脚离开,再没看江秋芜一眼,凌肖尧等人自然不会在意江秋芜的难堪,也跟着抬脚离开,身后众人跟上。
“皇妹稍安勿躁,等玹郡王请示过郡王妃,说不定皇妹的心思能一举达成!”原地江宇祈还立在那里,看着江秋芜的目光越发温和。
“借皇兄吉言!”江秋芜挑眉,目光凝定。
江宇祈笑了笑,再不开口,抬脚离开。
江秋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暗暗发誓,不管澜王府是刀山还是火海,她一定要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晚上的宴席设在前院,自然又持续了很久。
水云槿一直留在水榭没有去前院,自然是觉得跟那样一些人坐着吃饭,她绝对会消化不良!
水云槿在书房里坐了很久,研究那本破阵之法,等她出来,外面夜己深沉,深蓝色的夜空星光闪闪,月色沁人,微风习习!
没过多久,就见皇甫玹和楚承宣并肩而来。
皇甫玹面色微微有些泛红,如玉的容颜如浸染了一层云霞,瑰姿艳逸,他身姿闲缓,脚下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雷打不动,一袭白衣如白月光,随着他的动作垂顺轻摆,不见一丝褶印,他就那么缓缓走来,似九天之上飘下来的一缕璀璨月光,如诗如画,如风如景!
水云槿看着皇甫玹,水润的眸子凝在他身上,清幽而专注,待皇甫玹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水云槿才终于找回了些清醒,“都走了。”
皇甫玹低低的嗯了声,他将自己埋在水云槿的脖颈里,声音听起来低哑而魅惑。
“你喝了多少?”皇甫玹一靠近,水云槿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又听他慵懒的声音,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是闭着眼睛靠在她身上准备睡去。
“不多,每人两坛!”皇甫玹声音轻不可闻。
水云槿微微挑眉,每人两坛子酒还不多,他是把自己当成酒桶了吗!
“那你醉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