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横,早就看不出来不靠谱,必须进城,不能让他和许知悦双宿双飞。”
“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南燕……”
南燕摇了摇头,“再等一个月,马上过年了。”
陆横有可能正在回郡江的路上,才没写信。
南燕一向执拗,知青们很清楚,没再相劝。
他们为南燕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陆横赶回来过年,不要辜负南燕。
大雪堆满村庄,山上积雪又堆得有半人高了。
大年三十晚上,南燕独身守到了天亮,守了人生中最长的岁,依然没能等到陆横。
陆横,没回来。
没有电报,没有信,没有钱和粮票。
初一早上,大队长送来了介绍信,劝她去麟州找陆横。
南燕把信拿下了,她现在想的不是被抛弃,想的是陆横有没有出事。
初二早上,南燕背着行李刚走到村口。
邮递员顶着风雪骑车进村,交给她一封信。
是陆横的信,附带五十块钱,几乎将这几个月少寄的钱都补齐了。
南燕将信贴近心脏位置,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知青们问,是怎么回事。
南燕解释,陆横在大学期间表现优秀,提前被招进大厂实习,等一毕业就能进厂工作。
知青又问,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寄信,少寄钱?
南燕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没事最好。
至于信和钱,许是刚进厂要融入集体,很忙,没法像在学校那样省吃俭用。
南燕为陆横找到合理借口。
五十块钱是笔大数目,知青们即便心里觉得怪,却说不出其他话。
南燕将准备的行李拆开。
这事便过去了。
二月、三月、四月、春暖花开。
五月花又谢了。
陆横除了过年那封信,又没了音信。
南燕的心提起,落下,提起,再落下。
陆横即将毕业参加工作了。
不需要别人相劝,南燕主动找大队长开了介绍信进城。
南燕风尘仆仆到了工农兵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