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酒正看的入神,猛然间裤袋中的手机震天般响起,惊得他弹簧般飞跳,房门都被他撞开了!“糟糕!”他暗叫一声惨,双脚还未落地本能地用手遮住头。透过手臂间的缝隙他看到烟球猛然炸开,暴散的烟雾瞬间罩住了那个女人!
“哎唷喂!”江进酒落地时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撞得尾椎骨生痛。但他顾不上,慌乱地隔着裤兜乱按一通关掉了手机铃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这会儿大半个卧室里都是烟,根本看不到那个女人。里面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似乎是某种硬物相互碰撞。
面对这个场景,江进酒意识到自己应该快速离去,可是不知怎么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连眼睛也是,完全离不开眼前的情景。
离奇的是房门明明敞开着,烟却不向外扩散,仿佛还有道玻璃门。转眼间烟雾起了变化,不再是均匀的散布,而是分散成许多形状各异的形体。有的浓密得像一团棉花,有的稀薄到可以看见女子的身形,每个形体的状态很不稳定,这一秒看起来很浓密,下一秒可能变得很清透!
江进酒隐约看到那个女子仍坐在地上,双手像是在胸前合十,又像是架在胸前握拳。欲探身细看,怎料稍有动作,突然从烟里窜出一条巨蟒般的烟蛇朝他迎面扑来!速度之快让他躲闪都来不及!眼看就要扑中之际,烟雾里传来一声轻哼,同时蓝光一闪,这条烟蛇如同被大力士揪着尾巴给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江进酒吓得魂都快散了。想那千钧一发之际,烟蛇的头部悬停在他的眼前,只见前端有个圆形的凹洞,内里漆黑如墨,有如一张大口要吞掉他的脑袋。里面传出极其细小的怪声,犹如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令人齿颤。
烟蛇被拉进卧室的同时房门也关上了,里面传出很多细小无法辨明的响声。江进酒哪敢继续呆在这里,本能开逃,就算腿软得站不稳,连摔带爬也要逃出去!……这三层楼梯下来,不知身上磕碰出多少淤伤。
还算老天眷顾,江进酒倒霉不到家。同楼层的住户早就搬了家,三楼的住户一个今晚不在家,另一个在电视的吵杂声中安睡。五楼一个是单身妹妹,习惯带着耳机听歌睡觉,另一个常失眠,需要吃安眠药。一二楼有所耳闻,也不能确定是四楼的声响。所以关大门的响声和他在楼道里摔滚的动静不至于惊动各家住户。
江进酒好不容易溜出小区,街道上一辆出租车都看不到。他揉搓着酸痛的胳膊和大腿,再被清凉的夜风这么一吹,感觉骨头要散架似的。幸好逃跑时没忘记拿鞋,不然这会儿更加难受。
“哎!哥们儿,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突然李友诚出现在江进酒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倒好,江进酒又一次腿软,直接双膝着地。
“至于吗哥们儿,你胆儿忒小了吧。”李友诚上前搀起江进酒。一看他的脸,忍俊不禁道“你到底干嘛了,咋变成大花脸了。”
“别提了,霉大发了。”江进酒叹了口气,擦了把脸上的冷汗,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家?”
“别提了,刚出来肚子就闹腾,幸好在加油站那借个厕所,这刚解决完就远远看见你,刚好,这个给你。”李友诚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江进酒的手中。
“怎么会在你这儿!?”江进酒惊呼。手中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他的记者证。
“出来的时候在草地上捡的。”
江进酒彻底无奈了。事后他仔细回想,估计是清晨离开鬼屋的时候,挂着记者证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穿过草地时经过几棵矮树丛,就在那个时候记者证被树枝刮落。
江进酒擦着药酒,除了叹气,还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