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商业性的,还是社会层面。
回到伦敦后,我会召开一场酒会,面向整个上流社会,公开对您致歉。另外考虑刊登报纸。”
霍尔叹了口气,真是为难这老头了,670岁的人了,向他这么一个小孩子,社会性的公开道歉。
“不必如此,我原谅你的质疑,作为一个专业从业者,质疑专业内容是件值得赞赏的事。事实上,我刚刚真的走神了。”霍尔很有风度。
这老爷子从他祖父那辈开始就给霍尔家服务,为霍尔家族立过功,为霍尔家族流过血,他不能这样对待老人家,至少出于功利的考量……
“作为一位标榜专业的律师,挑战权威是不能忽略的污点,我必须为轻视您付出代价。”班杰明微微顿首,转身离去。
霍尔看着对方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想:“按照战场上的说法,这算是彻底把对手打服了吧,还得是信服口服那种。这种感觉,还真是爽呢……”
霍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抓起桌面上的报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走出房间。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华尔街历史上最坏的日子:纽约银行家贝特曼从32层高楼跳下,自杀身亡……”
垃圾桶里,《纽约时报》封面,印着大号黑色墨字。
…………
“请问巴菲特先生怎么看待这次市场大跌?”
“可能它涨的过高了吧?”
“我们是否可以把这次市场大跌理解成又一次的道德风险,华尔街贪心的银行家们无节制借贷并购……”
“先生,我得提醒你这里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东大会。”
霍尔依靠着会议室最后的墙壁,听着台上那老头侃侃而谈,看着捣乱的记者被保安拖走。
如果记得没错,这老头今年开始建仓够他吹半辈子的一只股票——可口可乐。
还是今年,在“黑色星期一”发生后的操作,让他得以在母校哥伦比亚大学演讲时说出那句经典名言:“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老头,我看好你。”霍尔轻佻地低声自语。
…………
“哒哒哒哒……”
枪响伴随着尖叫和警笛,世界金融中心华尔街变成了近几个月的伊拉克。
情况很快得到控制,霍尔没看到人,只听到吼叫声:
“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破产了,被这些大楼里的狗屎所害,他们是魔鬼……”
“boss,这几天曼哈顿可以预见的不会安全,按照出行计划,参加完伯克希尔的股东大会,我们就得回酒店了。”临时雇佣的安保人员尽职尽责提醒道。
霍尔掏出半包烟:“你有打火机吗,我想兜兜风。”
“我建议最多去到中城区。”保安递上打火机。
“走吧,咳咳。”霍尔点燃烟深吸一口,忘了这辈子不会抽烟,头晕。
不得不说曾几何时美国也是“基建狂魔”,如今的曼哈顿街景与三十年后变化相差无几,除了那两栋楼。
车水马龙,繁花似锦。
时代广场上人声喧嚣,歌声糜糜:
“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能猜出我的名字……
我在圣彼得斯堡瞎逛,看着沙皇和他的大臣们都被宰了,沙皇小女儿嚎啕大哭也是无用……
我驾驶着坦克,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猛烈的闪电战过后,到处都是尸体……”
霍尔降下车窗驱散烟雾,听着耳边传来的歌声道了句“好巧”,这是他们宿舍比赛练得那首歌。
这首歌的含义大概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魔鬼,满世界的瞎几把逛荡,见证了很多丑恶的历史大事件。
“到底是谁?吸血的寄生虫or构建秩序者。”
想到布兰登的话,霍尔忽然笑了起来:“也许是个魔鬼……或者飘荡在三十年前的游魂?”
强烈的桑巴鼓点律动轻快,歌曲随着风飘远:“就像所有的警察可能都是罪犯,所有的坏人也可能都是圣人。
仿佛正义就是邪恶,就叫我魔鬼吧。
所以如果你见到我,
有点礼貌,带点同情,带点品味,
否则我会肆意蹂躏你的灵魂。”
“该回家了。”霍尔升起车窗,晕乎乎的脑袋里浮光掠影般闪过一个个画面,在海伦娜与卡罗琳出现时定格。
“很高兴见到你……”最后一句歌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