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是当初陪着胡艳一起去找西尔维娅的王太太放出来的,无论什么事情,但凡做过都会留下痕迹。霍予淮能找到消息,别人当然也可以。
尤其这波贵妇们,除非她们没有发现端倪,若是发现疑点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们怎么也会刨根究底的。
可惜知道了内情后回头想再找胡艳就找不到了,她似乎一夜之间就在贵妇圈中消失了一样。因此这波有关于胡艳的新闻也就是流传了几天,再有后来秦家的插手,后来fēng • bō也就渐渐平息下来。
但是秦晔结婚这样的日子,胡艳再怎么也要出现,全程她就像是一个摆件一样坐在主位上,也用不着她去交际应酬。
看着如今形销骨立的胡艳,秦驰叹了口气:“我推您回房间休息吧。”
秦爸:“我已经和疗养院联系了,车已经在楼下候着,家里哪有疗养院照顾的细致周到?”
胡艳没想到丈夫会这么冷漠,连让她在家里住一晚都不肯,宾客散场了就要送她回疗养院。可她又不敢和秦爸吵,毕竟秦爸素来说一不二。
“我……我就不能在家里住一晚吗?我都一年多不曾回过家了……”抓着秦爸的西装下摆,胡艳仰头看着他,脸上满是希冀。
秦爸可不心软:“你如今身体不好,家里也没有专业人士照顾,还是疗养院待着更让人安心。”
不管胡艳如何哀求,秦爸就是铁了心的要送她去疗养院。秦驰移开眼神,这种时候他是劝也不对,不劝也不对。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自己的亲妈身上有这样的污点,可是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过的是他们这些人,而胡艳却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眼看哀求秦爸未果,胡艳又盯上了秦驰:“秦驰,我白养你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点都不帮我?”
秦爸怒了:“你攀扯小二做什么?小二还能够做得了我的主?小二,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首都。”
秦驰:“好,我先回去了,你别闹了,你让我们大家都很难过。”
胡艳瞪着秦驰:“你们难过,你们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我在疗养院天天见不到亲人,而你们在家里过的这么惬意,你跟我说你们难过?”
秦驰抹了把脸:“那你想我怎么办?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做不到!”
“我不想我的母亲是一个品性恶劣如此糟糕的人,可你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觉得自己平生不亏欠任何人,可你让我在周梦一家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我也想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之下,可是太难了。你总说我不向着你,可你也不曾为我们考虑过,你知道为了压下你的过去,爸和大哥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吗?”
“公司是大哥的心血,他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若是爆出来他的母亲有过那样的经历,你是想毁了大哥的心血吗?”
秦爸皱眉:“小二,你少说两句。”
秦驰到底还是闭嘴了,只是眼睛猩红,显然是又气又难受。
秦驰一爆发,胡艳就没声儿了,她看着秦驰:“你觉得有我这样的妈妈……是一种耻辱吗?秦驰,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说到后来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瞪着秦驰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秦驰:“我没说你是我的耻辱,我只是难过,难过我们都在因为你曾经的过错受折磨,而你却反过来指责我们,难过你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跋扈了些,骄横了些,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个坏人。可是在那天知道真相以后,母亲这个形象在我心中轰然倒塌。我不求你行善积德,起码不要做个坏人,不要伤害别人。”
秦爸拍拍秦驰的肩膀:“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秦晔和许青竹都在一边看着,这会儿宴会厅内都是秦家自己人。老爷子沉声道:“既然疗养院的车就在外面,那就送她去车上吧,别让人久等了。”
胡艳敢跟秦爸和秦驰闹,但是公公一发话,胡艳什么话都不敢说,最后也只是被秦晔推着送到了车内。
胡艳抿唇:“你们一个个的,谁都不向着我,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了一个死人……”
“车到了,”秦晔忽然开口打断了胡艳的话:“等我们从首都回来,我们会去看你的。”
看着护工安置着胡艳在车内坐下,秦晔后退一步:“秦驰说的没错,你在疗养院住着虽然孤单了些,可起码没有心灵上的折磨,可我们在外面的人心里都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