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姚晃回来了,一进家门他就直奔卧室。余燕站在他的卧室门口,根本就不敢进去,这会儿她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姚晃匆匆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形,没有问姚远的情况,而是先问起了姚丽:“姚丽呢?这种情形可不能让姚丽看到,会吓到小孩子的。”
余燕:“我让她外婆去接她放学,晚上就留在她外婆那儿了。”
姚晃勉强放心:“这样也行,姚远他就一直昏迷着?”
余燕:“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他就倒在这儿。”
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将她知道的说了出来:“从你回来后他就一直做梦,说……说……”
“说我妈是怎么被他害死的?”姚晃帮她把话说了出来。
余燕惊讶:“你知道?”
姚晃摇头:“我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我只是没想到还没等我找到证据,他就已经先出事了。如今看他这个箱子,显然是真的了。”
余燕迟疑:“你……你打算怎么做?他如今这个样子……还有那个雪人是怎么回事?”
雪人自姚晃带回来后就不曾在大家面前露面过,余燕也是第一次见到它。如果是前几天刚刚见到雪人,估摸着余燕得要被吓死。
说起雪人,姚晃盯着雪人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熟悉,雪人的五官和凌娟太像了。他是亲眼看着雪人慢慢长出五官来的,如今居然成了他母亲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雪人还是魏雅送给自己的,姚晃当然要找她问个明白。
作为一个社牛,姚晃和霍予淮不过见了几次,就已经将霍予淮的联系方式搞到了手。这不他盯着那个还在前进的雪人,另一边则是在和霍予淮联系。
巧了,今天霍予淮正巧休息,毕竟他也工作了一个星期,也该劳逸结合才是。
“姚晃,这会儿找我有事?”视频一接通,映入眼帘的就是霍予淮温和的笑容。
姚晃心乱如麻,他翻转了下摄像头:“霍哥,我今天一回来家里就是这样了,这一个星期雪人不仅长出了五官,它现在还会走路,这是魏雅送给我的,你能帮我问问她吗?”
西尔维娅端着个果盘过来:“你想问我什么?”
凑近手机看了一眼,西尔维娅在霍予淮对面坐下:“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姚晃哑着嗓子:“魏雅,我有很多疑问,我现在什么都搞不明白。”
西尔维娅:“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是吗?我在你母亲当年遇害地点随意抓取了一团雪,之所以它有如今的变化,无非是你母亲积攒已久的怨气导致。”
姚晃一惊:“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
西尔维娅:“放轻松,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终归可能比你多那么一些。”
看姚晃沉默,西尔维娅也不以为意:“年初三北环路一带出了一桩很严重的车祸,巧了,予淮有个族叔也在车祸之中,我们就过去探视了一番,谁料却让我发现了不对劲。”
姚晃声音有些嘶哑:“哪里不对劲?”
西尔维娅:“我在他们的伤口上看到了怨气,甚至就在北环路一带的每片雪花上都带着丝丝缕缕的怨气。能够蕴育出如此浓厚的怨气,我当然好奇了。”
“只是那会儿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直到年初六你和叶瑾瑜相遇,才让我注意到了你。”
西尔维娅:“虽说早已埋没尘土,可是再听到你的名字,它依然会有波动,依然会顾念着你。否则在那座小山上,为何它独独对你温柔以待?”
姚晃:“所以……所以它是我妈?”
西尔维娅:“也算也不算吧,你应该早就明白你母亲已经过世,死了就是什么都不存在了。但是因为生前曾经遭受过大委屈大怨愤,正巧她遇害那天又是大雪纷飞,所以她的一丝怨气就这么被禁锢在小山丘上。”
“除非有一天再下一场这么大的雪,否则它永远都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偏偏Z省很少下雪,时隔多年才有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姚晃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姚远:“那他怎么办?”
他现在连爸都不愿意叫了,如果不是shā • rén犯法,或许他早就……
西尔维娅:“我没有办法,只看你们的选择。”
看姚晃愣住,西尔维娅不妨说的直接一些:“我看他早就醒了,不如你们问问他的想法?”
虽说姚远伪装的很好,但是一个人醒没醒西尔维娅还是能够看出来的。看自己装晕被拆穿,姚远眼皮子动了动,到底还是撑着地毯坐起了身。
姚晃回来没多久他就醒了,之所以一直没动静,就是想听听对面到底想说什么。
姚远醒了,姚晃和余燕谁都没有过来,只是站在附近冷冷的看着他。姚远虽说这一个星期饱受噩梦侵袭,到底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如今也就是虚弱几分,也没别的毛病。
这不他拿过姚晃手里的手机:“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管怎样,我想活。”
西尔维娅好笑:“你想不想活,这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自己。”
姚远瞪着她,再厌恶的看了一眼依旧再缓慢移动的雪人:“如果不是你给姚晃这个鬼东西,我会像现在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装神弄鬼的?”
西尔维娅:“我是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给姚晃这个,谁让我这个人就是看不惯阴私算计?你这个态度,我就是知道什么我也不想说了。”
姚远也能屈能伸:“魏小姐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是我刚刚怒火攻心说错了话,我还不到五十,我小女儿还没有成年,我还没见到她成家……”
西尔维娅懒的听他废话:“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现在去自首,将你如何谋害凌娟的所有行为全都交代清楚了,如此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姚远想都不想:“不可能,第二个选择呢?”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西尔维娅说的很冷漠:“你害了人还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本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一命还一命,真算下来还是凌娟吃亏。”
“怎么做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