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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发迹(二十七)(1 / 1)

五更时分,打扫的伙计,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将昨晚没收拾干净的地方又收拾一番,多年的晨课习惯,少爷醒了过来,看到床头趴着个人,吓的一激灵,一点酒气也烟消云散,到看请时知是赵闯,才想起昨晚的事,看到赵闯半趴着,和衣而眠心底很感动,一起身,赵闯也醒了过来:“少爷没事吧。”

“没事,没有饮过这么多酒,闹笑话了。”少爷伸了伸懒腰,接过赵闯递过来凉了的茶,咕嘟嘟喝了几口。

“少爷,没事我就出去了。“赵闯起身要走。

少爷说:“闯哥,你可别跟我见外,我把你当哥看。”

“哪能呢?不会见外。“赵闯一笑,出去了。

三个月时间,崇岭少爷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下午时分瘦高个儿对着一起干活儿的钱崇岭说:“爷,累不?”

“不累”少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累了就歇会儿。“瘦高个儿放下手里的活儿,就着大石条坐了下去,用袖子抹了抹石条那边,少爷也坐了下来,“爷,这大热天,进里面歇着多好,干些这粗活儿?”

“我爹说吃的苦中苦,让来学习的,不是享福的,“少爷一手攥着袖口,对着自己扇着风。

“学习,你上柜上学啊,这能学个什么东西?“一旁的黑胖子问到。

“码放东西,堆砌货物,储藏保管,都有学问。不自己试试如何学得,虎伯伯的这些方面都是好的,我得学。”少爷脸向前方,像是说给瘦高个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不懂,就知道跟着少爷和闯哥干就完了。”接着黑胖子神秘的和少爷说道:”这整天能闷出个鸟儿来,晚上咱去见个稀罕物如何?”

“稀罕物?行啊,我也想出去。”到底是少年心性,少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晚上柜上的东西入了库,前院落了锁,天黑了也有一会儿了,黑胖子叫上赵闯,四人悄悄从后院溜了出去,到了一片民房处,一看就知这些胡同里住的就都是普通人,黑乎乎的,为了省钱,除了做活儿的就都不点灯了,夏天到了,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一些,这些小子专找支楞起窗户,里面还冒着水汽的家户进行偷窥。

这一片模排的很清楚,哪家是没出阁的闺女,哪家媳妇俊俏,哪家有大黄狗,哪家男人彪悍惹不起,都一请二楚。

少年小子懵懵懂懂,有些冲动,有些欲探的欲望也是平常,但坏到这个份上也是坏透了。

左扭右怪,来到一户房后,这家房子有些破败,让人觉得家户里住着的肯定很寒酸。

瘦高个捏着嗓子小声跟少爷说:“这里住的是一名姓韩的寡嫂,长的很水灵,今天给你开个西洋景。”说黑嘿嘿的低笑几声。

钱少爷还有些懵,就见黑胖子蹲下,赵闯将他扶上去,黑胖子架起钱少爷,瘦子转到胡同口放风。赵闯则在后面托着钱少爷,刚探到窗口,就看到一截白花花的背脊,在灶火的映衬下,发出嫩红的光晕,钱少爷耳听的这撩动水花之声,眼见这蒸气缭绕下的可人儿身形,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自己抓着窗框的手都因为出汗的关系变的滑腻腻的。赶紧拍了一下黑胖子,黑胖将少爷放了下来,脚刚着地少爷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三人忙跟了出去,回到后门,钱少爷转头问赵闯:“为什么带我瞧这个?”

赵闯看少爷的模样,脸红的能滴出血,眼神闪躲,嘴唇微微发颤,觉得好笑。脸上却不带出,说道:“大老爷们,不必如此,少爷要是觉得不便,下不为例就好。”

柏锐与颜小籽正在前院外侧马棚,收拾昨晚留下的马料残渣,将吃剩的马料从马槽中清理出来,然后铺上新的,颜小籽取料时看到一个分不清老嫩的男人在院门口向里面张望着,这人穿衣倒还讲究,只是脸色发青,浑身上下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完全没有一点自信,躬身咳嗽了两声,面对看门小童恭敬的询问也是爱搭不理,只是将夹在嘎子窝下的包裹又夹了夹,看似要进,转身又走了。

颜小籽用手时磕了一下柏锐:“哥,我看这家伙手里憋着出货呢,你瞅瞅那样子,一股子衰样,我看啊。”一只手拿着些草料,另一只手搭上来,把拇指食指伸开,比划了个“八“字型继续说道:“八成,赌输了,身上那一股子臭味,绝对是场子里的。”

“嗯。”柏锐自顾自干着活儿。

颜小籽看柏瑞不理他忙说道:“别啊哥哥,要不咱打赌,我赌他偷了家里的东西,想卖不敢,想当吧又怕价格不高,还不清欠的债,所以啊在这东瞅瞅西看看,拿不定主意。”

“你昨知道人是偷家里的?”柏锐眼也设抬,整理着槽里的草料。

“绝对是,你看啊,这自己的吧,拿着没这么猥琐,要是偷别人的吧,白天怕是不敢出来。我断定是偷家里的,而且这两天估计就要进铺子了。“颜小籽洋洋自得,对自己的判断更是深信不疑。

“这么确定?”柏锐又问

“当然了!赌场里欠的钱是有期限的,到点儿不还,债主上了门不就穿帮了吗?”说话间,有人站在后面拍了一下,颜小籽正口沫横飞说的来劲儿,吓得一激灵,转身就要喝骂,一看是曾在石,也就住了嘴,低下头把手里的草料放到马槽里。。

曾在石开口道:“小籽,虎掌柜这两天要去天津,后院大库要装车,人手不够,去帮帮忙。”颜小籽连忙答应,搓了搓手,拍掉了身上的碎草,一溜烟跑了。

柏锐放好了草料,转过身来说:“是曾大哥寻来了。”柏锐对曾在石是十分亲切,不单单因为他介绍自己来了这里,解决了温饱,也不单单是借给自己钱,安顿了师傅,受人欺负时帮忙解围,里面还有一种不易表达的情感,他觉得曾在石很像自己的兄长是一种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是能得到一丝安慰的净土,是能找到那本来善良自我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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