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家人都有了比较稳定的营生,只算他这段时间凭借自己双手赚取的银子,就已经远远超出一家四口几年的全部花销。
甚至还有余钱买了一栋房子。
门帘被挑开了,一男一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了他对面的桌上。
小吃店的人进进出出,卫韬本来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专心致志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不过后面女子的一句话让他抬起头来。
她说,“我一早就让你多准备点银钱喂给那些看门狗,结果你非要硬杠,现在好了吧,白白挨了一顿打,还弄坏了几件行礼。”
男人左边脸颊高高肿起,满是愤怒地道,“他们区区守城士卒,竟敢公然向一个举人索要钱财,简直是无法无天,无视大周律法!”
“你这话,几十年前或许还有那么一些道理,但现在还梗着脖子不承认现实,确实让人笑掉大牙。”
“我,只要我能再中了进士,或是捐了官……”
“中了进士又能怎样,你以为自己什么人,读了几本破书就整日里吵吵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结果你现在连家都没了,就只剩下一张硬嘴了是吧!”
卫韬听了不由得莞尔一笑,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在桌上丢下几个大钱,不管那两个越吵越欢的年轻人,慢悠悠出了小店。
他在外城小巷中左转右转,顺带又买了一些大饼卤肉作为今天的饭食,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便猛然加快了速度,回到自己新买的宅子。
关好门窗,卫韬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让自己紧绷了许久的心弦稍稍松弛下来。
提了许久的那口气一泄,他顿时感到头胀欲裂,浑身酸软无力。
肩膀胸口后背好几处地方撕裂般的痛楚,忍了又忍才没有直接叫出声来。
那个女人,简直厉害到可怕。
在和他遇到之前,她就已经杀了不知道多少风林军士,还有一群月影观道士。
即便当时她已经身负重伤,只剩下一口气,却还能压着他打,甚至差一点儿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还好他穿着一件反伤刺甲,又是个双持弩弓的射手,才凭借着兵器之利笑到了最后。
瘫坐在靠背椅上休息了片刻,卫韬挣扎着起身,将竹筐里面的木柴全部取出,然后扒掉下面的一堆牛粪,终于露出来此次进山的真正收获。
首先是他从某个衣着华美的道人怀里翻出来的,一张展开后有尺许大小的画像。
他屏息凝神,盯着那张标注了密密麻麻线条和小字的人体图画看了许久。
然后不得不承认,上面每个字自己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变成了艰深晦涩的天书,令人根本无法理解其真实涵义。
将人体画像收好,他又小心翼翼拿出来另外一幅图卷。
它似乎是由某种不知名兽皮制成,摸起来柔软而富有韧性。
卫韬对其抱有相当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