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对了,萨尼,你在切什么,还有你准备弄什么啊?”妻子的语气很温柔,但是约里克觉得有点不对劲,每次这个时候妻子应该出来迎接他给他一个拥抱来着,但是今天妻子却在厨房里忙碌,没有出来,还有自己家本身也没啥吃的了,妻子在切什么啊?
“哦,亲爱的,我在切肉呢,顺便完成一下我们教会的生命祭礼,完成以后我们就不用为那些烦人的东西担忧了,嘻嘻嘻~”妻子的语气还是很温柔,但是却透露着一股难言的诡异,话语里的意味也很不对劲。
“肉,我们哪来的肉?”约里克确实知道妻子这几周信仰了一个叫做“生命之源”的教,不过日子都这么难过了,信个教什么的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了,看着妻子脸上比往日多出的笑容,约里克觉得这也不错,但是现在妻子所说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他很想站起来去看一下厨房里什么情况,但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身躯的疲劳让他不太想离开自己坐的椅子,只是保持着和妻子的对话,他觉得很奇怪的是自己家哪来的肉,穷的都快吃不起饭的他们家哪有条件去弄肉来切呢?
“你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妻子的语气变得有些轻佻,还带着一丝怪异的转折,这种奇怪的语气莫名的勾动了约里克的心灵,这种轻佻的语气让某些黑暗的想法不受控制的滋生了起来。
妻子长的在城墙区还算好看,要不是当初自己也算英俊,还能干,妻子也不会选择自己,很多城墙区的人都觊觎萨尼的滋色,甚至有想花钱找他给个来一次的机会的,这些家伙毫不例外都被他用拳头给痛揍一顿。
联想到妻子这种语气,和莫名多出来的肉,明明本质上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却有一种东西驱使着他往那个不该的方向想过去,难道他辛辛苦苦的干活,妻子却在家里去卖?
猜想一旦被提出,就再难收回,无名的怒火从心底冒出,那种暴怒的感觉陡然窜起,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坚定了这个猜想,血液的流速都因为愤怒而加快了。
“我这么辛苦,你这个贱人居然干这个?!”压抑的怒吼从约里克嘴里传出。暴怒驱使着他无视自己的疲劳,从椅子上跃起,拳头握的死死地,嘎吱作响,大踏步朝着厨房冲去,他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冲入厨房,刚刚准备狠狠揍一顿萨尼的约里克僵住了,沸腾的怒血陡然好似被用了冰霜术一般极速冷却,冷的彻骨,几乎凝固,脚步猛然顿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睛张大到极限,里面全是血丝。
眼瞳颤抖,看着眼前的一幕,约里克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心里疯狂的质问着自己,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更别提去理解发生了什么。
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已经超出了约里克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这好似人间炼狱的一幕让他的心灵防线彻底崩溃,因为愤怒而灼热的血液,陡然冷却,甚至难以流动。
“怎么了,亲爱的,你也要加入我的呀?~”妻子的声音从厨房,不,是厨房的案台上传来。
“不不不,萨尼,这是你吗,这不是你吧!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怪…怪物啊!”看着眼前发出温柔声音的妻子…的头颅,约里克发出了不可置信的质问。
在桌台上,是一滩已经不知道算不算人的肉泥,妻子还算完整的只有一颗头颅和一只手臂,那只手臂和妻子的脑袋直接连在一起,连接处就好像劣质的粘土一般强行粘连,而妻子的那只手臂正一下一下剁着桌子上的那些肉泥。
“啊…亲爱的再等等,不要急,我马上就弄好了,等我把我的部分血祭给我的主,你再帮我把剩下的部分血祭给主,当然,还有我们的宝贝,凡妮莎。”妻子的头颅动着嘴唇,而那只手臂将肉泥掂起一坨,放进旁边的锅里。
“萨尼,那些…那些是!?”妻子或者说那颗头颅话里的意思所代表的事实无比可怕,约里克已经呆住了,那些话语所带来的冲击,让他的大脑几乎宕机。
“对啊,那些就是我啊,哈哈哈~”妻子的头颅发出了癫狂的小声,让约里克又痛苦又恐惧。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他不受控制的大声质问,这疑惑与愤怒甚至压过了眼前一幕带来的恐惧。
“因为啊,我看见了生命真正的意义啊,赞美我的主,生命的源头厄尔芬!”妻子的头颅大声喊叫起来,而在她赞颂自己主的时候,旁边放入肉泥的锅也开始颤动了起来,约里克不由自主看向了那里。
那是什么?肉泥与骨头碎渣混杂在那口锅里明明应该是死物的恶心肉泥却像史莱姆一样不断的蠕动扭曲,血腥的气味不断的飘散而出,这是多么的恶…美丽啊!
这是多么美丽的事物啊,那扭曲而成的形状,简直像自己小时候在夏夜里的星空看见的星旋,不断盘绕扭结蠕动咀嚼,看呐,那从里面钻出的嘴巴,应该是妻子刚刚用刀割下来的吧,真好看啊,和当年一样美丽呢。
哦,还有那颗突然出现的,由肠子编织,肝脏与胃点缀的大眼球,是多么的动人,哦,它看向我了,天哪这是主的注视,我,我要归还于祂,祂是一切的起源,归还于祂,这是何等的幸福啊!我…我要完成生命…血祭之…礼。
约里克的嘴角露出笑容,走向桌台,拿起妻子用过的那把刀,妻子已经没法用了,因为萨尼只剩下一只手臂和半颗脑袋了,已经没法完成这个把自己剁碎放入锅里的任务了,那就由他来吧,至于之后的,凡妮莎会来帮他们完成的!
手中刀刃举起,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朝着妻子残留的部位,“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