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便说道:“如果林知青愿意专门做大夫的话,我可以向公社申请赤脚大夫的名额给你,到时候你虽然没有工资,但是每天都会按照全勤给你算工分,平时给村民开药按照规矩来收费,如果用的是你自己采的药材,可以让村民用钱或者用工分来抵换,但如果你只是开方的话,就不能收取工分或者钱了。”
“还有呢?”林晚问。
“就是我家小子,今年也初中毕业,十六岁,你看你能不能也教教他?”大队长不好意思的说:“当然,我们会给拜师礼。”
大队长也是看到林晚在教许秀婉,才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我今年十八岁,你家小子十六岁,让我教他,这不好吧?”林晚点点桌子:“我虽然坦坦荡荡,但是人言可畏啊大队长。”
“那加上书记家的小丫头呢?他家小丫头也有十五岁了,让她跟我家小子一起跟着你学医,你觉得可以吗?”大队长问。
“我自己也在学习,最多只能教一些基础的。”林晚提醒。
“教点基础的,平时能看个头疼脑热的,再有外伤能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大队长也不求孩子学得多厉害,会这么点在农村就已经够用了,要是大病他还不敢让孩子上呢,怕出事。
“这样也行。”林晚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谢师礼就不用了,我有另外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大队长很高兴。
林晚道:“我要换个单独的房子住。”
大队长想到肖京洲也在知青院住着,虽然林晚不理他,但出出入入吃饭洗手看到,的确是很恶心,便点头:“这个可以。”
“我想要僻静一点的。”
“僻静一点的啊。”大队长沉吟了一下:“就只有一个在半山腰的石头房子,以前是村里一个孤寡住着,后来人没了,那房子也就没人住了,年份久了,破败得有点厉害,要重新收拾过才行。”
林晚知道大队长说的是哪个房子,事实上,她看上的也是这个房子。
以前不要紧,如果真拜了廖老头为师学玄医,林晚再住在知青院就会很不方便,住到山腰就好多了,不仅是独门独户,自己关门在家干什么都成,离许则同家也不远,方便两家来往。
“可以。”林晚点头:“那我这就找人去收拾啦。”
“我也帮你叫几个人吧!”那房子确实是太破败了,大队长也过意不去,忙说道。
“好。”
林晚和大队长等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也才收拾了一半,要完全收拾出来恐怕得花两三天,等到住进去还需要七八天,要不然太过阴冷潮湿,对身体不好,但消息已经在知青院传开来了,大家对林晚能够不用下地做医生羡慕不已,但这是技术活,羡慕也羡慕不来,但打好关系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说要去给林晚帮忙,林晚婉拒了大部分人,有些特别热情的林晚拦也拦不住,就懒得理会了。
至于肖京洲复杂的眼神她就当做没看到,只要别脑残跑去她的新房子说要帮她忙就可以了。
到了晚上,林晚在油灯里放了点安神的药粉,王暖和赵玲很快入睡,整个知青院进入静寂,林晚悄悄出了门,上了山才打开手电筒往山顶走,到了山顶有月色,她便关了手电筒,廖老头已经坐在之前林晚和林停坐过的大石头上等着她,呼啦啦的山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林晚看着他挺拔笔直却瘦弱的身影,眉头皱了皱,最后也没说什么,只上前两步,和廖老头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廖老,我来了。”
廖老没有回头,而是望着远方,问林晚:“你是来自京城中医世家林家吧?林德仁是你什么人?”
“是我祖父。”林晚答道。
“果然如我所料。”廖老问:“你祖父可还好?”
“身子骨还算康健。”林晚道:“你认识我祖父。”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廖老没有回答,径自感叹:“他在京城风生水起,而我却沦落至此。人生无常啊。”
林晚没说话。
廖老自己感叹了一番,这才回头看林晚,“四个月前,我曾经见过你,当时我在你身上,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从医的痕迹。”
林晚神色平静的望着他。
“不过,这不重要,我看中的,正是现在的你!”廖老微微一笑,转开话题:“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听说玄医的名头?”
林晚道:“名头是第一次听说,但听说却不是第一次听说。”
廖老笑道:“看来你祖父曾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林晚:“不知是不是您,只偶尔感叹的时候露过几次口风,当时不知,听您说过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细心,聪慧,冷静,镇定,很好。”廖老满意的点头:“那便听我跟你说说这玄医之事吧。”
“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说:
今晚分两更,第二更要晚点,依旧红包。
第63章年代文对照组女配8
廖老转回身去,悠悠的看着远处:“玄医一脉,发展至今已有千余年。千年前,玄医一脉的祖师爷裴千益惊才绝艳,一朝顿悟,以玄力为引,勾动天地,落笔成符,可治天下,从而开创玄医一脉,此后发展两百年,玄医一门人才辈出,便是帝王权贵,也莫不尊崇,可谓是昌盛至极!”
“可天下无人能逃过盛极必衰的必然趋势。玄医手段过于莫测,势力发展过快,终究是引来了帝王猜忌,最后在帝王的刻意引导之下,玄医一门分崩离析,自相残杀,再有朝廷出兵围剿,到最后,十不存一,玄医一门就此衰微,与此同时,得到帝王扶持的中医开始崛起,渐渐昌盛,压过了玄医一门,直到四百年前,玄医一门出现了一名堪比祖师爷的惊才绝艳的弟子,力压全场,这才重又将玄医一门重又团结起来,共同发展,带领着玄医一门重新走上了历史舞台。只是等到那位前辈去世之后,再无人能压得住下面的人,各流派之间争权夺势,耽于内耗,最终导致玄医一门再度分崩离析,这种状况,一直延至今日。”
“你不曾听说过玄医,并非是因为这世间已无玄医,而是因为玄医的手段太过于莫测神秘,地位过于尊崇,不曾流传于世罢了。”廖老回头对林晚说。
林晚点头,这个她懂,玄医不用吃药,只需要画符就能够治病,手段匪夷所思,消息流传出去对于国家的统治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再一个便是,玄医一门必定已经衰微,仅有的玄医为权贵所用都不够分,哪能公之于众分享天下?
“那您又是为何会沦落至此?”林晚问。
“派系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廖老苦笑。
林晚点点头表示理解,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流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