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目的达到,谢过诸人,便随着大流一起进入城镇,才踏入街道,便被汹涌的人潮淹没,叫卖声,议价声,笑声,交汇在一起,食物的香气,人身上的香气,汗臭味,还有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难闻又充满了人间气息。
林晚眼见前面有一家卖混沌的,热气蒸腾,将老板娘洋溢着笑容的脸都给蒙了,肚子也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忙走了过去:“老板娘,给我一碗混沌面。”
“好嘞,一碗混沌面。”
很快,一碗混沌面便上来了,上面撒了一把香葱,香气扑鼻,令人口涎横流,林晚忙活了一晚上,早就累坏了,当下忙拿起勺子勺起一个皮厚厚的大混沌,一口咬下去,里面的馅汁四溅,简直是鲜极了。
林晚痛痛快快的吃了一碗混沌面,而后开始慢慢吞吞的逛街,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也买一根来尝尝,好不快活,叫人根本就不敢相信她昨夜才死里逃生。
若是遇到方才在车上认识的人,她还会腼腆的跟对方打招呼,对方若是得闲便会热情的跟她闲扯几句,若是不得闲,只打个招呼便忙去了,林晚也不在意,逛的差不多了,她便去购买东西。
在成衣店里,她买了两身小号的男装,又打着家中幼弟的名义买了两双合脚的鞋子,出来之后又去脂粉店,以给家中姐妹采办嫁妆的名义买了胭脂水粉,因着脂粉店和首饰店是同一家,她还给家里姐妹挑了一支式样颇为精致的蝴蝶钗,那尽心的程度,让系统都差点儿以为她家中还有幼弟幼妹了。
买完这些之后再去药铺,以受伤的爹爹的名义买了疗伤之药,另外还有病弱娘的补药,没过多久,她便将需要的东西给买全了,恰好方才逛街的时候,她得知镇中有人意欲将家中房子租赁出去,她便直接找上门租赁了一年,付了房租之后,她便直接拎包入住。
这房子因之前便是租赁给人的,因此里面家具基本上都齐全,只除了铺盖,因而林晚就又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套铺盖,回来稍作收拾,将铺盖铺好,又烧水煎药,洗过澡,重新上过药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她着实是太困了。
另一边,永靖侯将那封密信收好,让陈北收拾城隍庙,自己从后面去追那女子,只可惜,这一回女子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只得无功而返,先带陈本离开。
他们昨日傍晚时分进了永州府,因此落脚地在永州府,但如今显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再者他也打算提前进入永州府,因而他与陈北便往永州府相反的方向走,正好与林晚同路,只不过林晚终于在村庄换衫,本是比他们先出发,却是比他们落后了一步,因此永靖侯和陈北先行到了城镇,而后找了客栈留宿,等待后面的队伍中午到达而后一起前往永州府,而他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休息。
因此两边都不知晓对方竟然就在城镇里,也算是个奇妙的缘分了。
而永州府梁家别院这边,两随从重回到书房前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很快就一人前去休息,一人继续留守,而后没多久,出城的侍卫也回来了,并没有将自己被鬼吓得屁股尿流的事情提起,只道一切顺利,于是就更加无人生疑,如此只道次日,到了梁斌平日里起床的时间依旧不见人醒,外面的随从便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昨夜梁斌深夜才睡,便也没有再多打搅,可直到中午依旧没醒,便叫人觉出不妥来,壮着胆子进去一看,顿时吓得屁股尿流。
“不好了,少爷被害了。”
第159章养女对照组8
“大人,永靖侯到了。”
永州府知府大人周泰正与师爷在衙门议事,说的便是这连环shā • rén案,便闻得有衙役前来禀报:“大人,衙门外有自称永靖侯者求见。”
周泰大吃一惊,站了起来:“永靖侯到了?”
不是说按照路程,还需一两天的吗?
怎么这般突然就到了?
不过,想着这位爷查案背后的目的,周泰目光沉了沉,为着这件事,他可是被布政使以及那位狠狠的训斥了一番,颜面无存不说,若是事因而有泄,那他便是罪人,一大家小都要跟着陪葬。
想到此处,周泰抿了抿唇。
一旁心腹韦师爷最是知晓自家大人的心事,低声说道:“大人,侯爷既然已经到了,还是赶紧出去迎上一迎吧。”
周泰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吩咐衙差:“叫上其他大人一起到衙门口迎接侯爷。”
“是。”衙差得令连忙前去报信,未几衙门内奔出好些胥吏,衙门前院子里正好遇上周泰,忙行礼:“大人。”
周泰颔首:“诸位随我一道出去迎接侯爷。”
出了衙门口,周泰一眼便见到负手站着衙门口,仰头望着头顶牌匾的高大男人,眉如刀裁,眼若星渊,鼻若悬胆,唇若丹朱,身着深蓝蟒袍,器宇轩昂,威势逼人,令人不敢与之直视。
周泰心头一骇,忙低了头迎出去:“侯爷远道而来,下官不曾远迎,失礼失礼。”
周泰身后众人也都跟着赔礼。
永靖侯闻言这才将目光收回,重又落在周泰身上。
周泰瞬间便觉有如泰山压頂,又如利剑封喉,竟是叫他一动都不动,浑身冷汗直冒。
这位永靖侯,竟是比传闻中还要可怕。
周泰作为一府主政,已是如此,更遑论后面那些人?俱都两股战战,若非咬牙支撑,怕已是跪将下去,磕头求饶。
永靖侯很快收回目光,单手伸出,托起周泰:“本候此行乃为公事,周大人不必多礼。”
周泰这才起身,“侯爷舟车劳顿,不如——”
永靖侯打断他的话:“不必。凶手现在何处?凶器等物证何在?人证何在?若是方便,我等这便调查问阅吧。”
看似是询问,实际上根本就没给对方反对的机会。
好在周泰早打听过这位的做事风格,因此倒也并不惊讶,当即便因着永靖侯进入衙门:“一切俱已准备齐全,侯爷请进。”
永靖侯微微颔首,抬步往里走,周泰除了让相关人员随着一起过来,余者俱都打发回去各自岗位继续干活。
进了一室,周泰道:“此间乃是下官专为侯爷准备,侯爷可在此翻阅案卷,问询进展。”
永靖侯微微颔首,于座位上坐下,望向周泰:“此案乃是周大人亲手所破,不如便由周大人亲自给本候说说此案吧。”
“是。”周泰偷偷擦汗,待众人退下,他便将此案从头至尾复述一遍,又将其中是何疑点,自己又因何疑点识破凶手,将之抓获云云,俱都一一禀明。
永靖侯却并未全信,待周泰说完,便将其中疑点一一挑出来,个个直击要害,周泰答不上来,冷汗淋漓:“下官,下官当时并未多想,不知竟有如此破绽,若非侯爷明察秋毫,真凶定逃过,必有更多人遇害,下官惭愧。”
永靖侯目光冷漠:“身为一府主政,辖下出此大案,你不说用心破案,竟如此糊弄,与尸位素餐何异?”
周泰腰都要弯到地上去了:“下官有罪,还请侯爷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永靖侯淡声道:“本候此次前来,只管破案,至于尔之罪过,待破案之时,自有判决。望你尽力配合,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