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等大家伙的情绪稍稍宣泄才又继续道:“大家伙悲痛的心情,我身同感受,但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我们幸得一条命在,更该眼望未来。此去千里,前途未卜,我们更需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周景文忙道:“理当如此。”
其余人也都点头。
林晚又道:“我本不姓周,又已出嫁,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讲,有些事也不该我来管,只我乃是周家养大,在林晚心里,定西侯府便是我的亲人,舅舅舅母们便如我亲父母,表哥表妹们便如我亲兄妹,各位也如我的亲人,我实难对周家事袖手旁观,因此便厚颜一次,若是我有言错,希望各位长辈莫怪。”
“哪里的话。”周复礼立马力挺她:“晚姐儿你在舅舅眼里,便如亲女儿一般,周家也是你的家,你对周家的心意,我们大家伙也都是看得到的,大家决然不会有意见。”
大家附和。
林晚便继续道:“如此便多谢大家了。今晚聚集大家,是有几件事,第一件事,我以为周家当重新选出一位新的族长,带领大家共克时艰,走向未来。”
的确如此。
林晚看向周景文:“大舅舅原是族长,老成持重,大表哥乃是新一代翘楚,青年才俊,若是假以时日,我相信大表哥必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族长,奈何天不作美,大舅舅早早去世,大表哥也尚未入世,而我们此行千里,途中不知会遇到多少艰险,也不知会有多少危机,便是到了西南,又该如何安置,又该如何与人打交道保全一族,这些如没有老成持重之人,怕是要走许多弯路,而我们周家现如今最不能承受的,便是走弯路。因此我建议,请二舅舅任新族长,大表哥从旁协助学习,大家以为如何?”
破庙里一阵静寂,大家目光落在周复礼和周景文身上,一旁杨氏和温氏脸色都变了。
周复礼起身推拒,“我乃庸碌之人,只怕不能胜任。”
林晚却是看向周景文,周景文心情非常的复杂。
私心而言,他自是想做族长的,但林晚的话也不无道理,此去几千里,一路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艰险,而自己既没有足够的武力,也没有足够的手段能力,如何护得住族人?
而二叔呢?二叔当初曾经为官,无论声望能力手腕,俱都在自己之上,此前遭遇刺杀,也是二叔先一把将族中青壮组织起来抵抗,如若不然只怕周氏一族损失更为严重。
还有一件事便是,周家此次之所以会有这一难,恐怕祸根真是在杨舒晴。
如此便是他们大房拖累了族人,无论是周复礼还是林晚都没在族人面前提起此事,便是全了他们大房的脸面,但他们不能当做没发生。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甚至大房都不配当这个族长,二叔才是最合适的。
周景文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起身朝周复礼拱手行礼道:“若二叔是庸碌之人,那侄子便更不堪重任了。二叔无论人品能力,乃是最佳族长人选,还请二叔莫要推辞。”
周景明也起身:“请二叔莫要推辞。”
周景文和周景明兄弟两表态,周复礼推辞不得,叹息道:“那我便暂且当着这族长吧,日后景文便跟在我身边学习,待你长成后,我便将族长之位还给你。”
“二叔千万不要这般说。”周景文认真诚恳的说:“侄子很乐意跟在二叔身边学习,但二叔莫要再说归还之言。二叔担当族长,乃是众望所归,侄儿也是心服口服。”
如此一番表态,周复礼的族长之位算是定了下来,他诚恳真挚的发表了就职演讲,表明自己会率领尽心竭力带着大家平安抵达西南,一起在西南落脚,重建家园。
重归辉煌。
这话他没有明说,只默默的在心里说。
最后他说道:“对于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安排,晚姐儿跟我商量过了,我也认为可行,便让晚姐儿跟大家伙说说吧。”
林晚对周复礼的识趣很满意,她做这么多为什么?当然是为自己培养人才啊。
也是为了刷声望。
周家是她现如今唯一的亲族,也是她最可信的人,若是能够培养好周家这些族人,将会给她带来很大的便利。
林晚便站出来道:“眼下危机我们基本上已经去除了,但要达到西南,尚需走两三个月,且便是到了西南,我们想要立足也并不容易,因此我们必须要趁着这一段时间,为我们在西南的立足积攒更多的筹码。”
“第一个筹码,毫无疑问便是金钱,但这个并不是说赚便能赚到的,大家伙可以慢慢思考。”
“第二便是人才的培养。一个家族想要兴盛,对于人才的培养是必不可少的。即使我们现在已经是流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自暴自弃,放弃对孩子们的教育和培养,因为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有了翻身的机会,若是有了机会而我们或者孩子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住甚至更近一层楼,岂不是令人遗憾?因此对于人才培养,我做了一些计划。”
第244章表小姐对照组20
林晚的人才培养计划包括了成年人和未成年人。
成年人中的男子将跟着周复礼每日习武和学习兵法,成年女子则是要麻烦一些,因为长久以来的思想观念,想要一下子打破不可能,所以林晚给她们的课程就少很多,也就是每天晚上跟着温氏他们跳半个时辰的健身操,其余时间就由杨氏和方氏统一管理,准备冬衣,如若有像温氏一样愿意继续习武的也可以继续跟着学□□体来说,对女子方面要求宽松一些。
这并不是说林晚就看不上女子,而是很多思想根深蒂固,得一步一步来。
但未成年人就不一样了,未成年人都是周家的未来,所以他们的功课是最繁重的。
首先是每日习武,每天早上起床扎一炷香的马步,打一套拳,扔一炷香的石子,启程后如非下雨天,就必须要跟着马车跑半个时辰的路,跑完步回来聚集到一个马车上听周景文和林晚讲课传授知识,傍晚孩子们再扎一炷香的马步,打一套拳,扔一炷香的石子,晚饭后习一个时辰的字,复习白天讲授的功课。
林晚一说自己要给孩子们上课,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她,林晚淡定的说道:“我教孩子们算数。”
好在原主的算数勉强还行,而周景文和温氏杨氏算数都一般般,因此也就接受了林晚这个安排。
周景兰举书吗?”
“这不好吧?”有人低声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一起上课,都待在那么小的马车里?这岂不是乱了规矩?”
这么一说便让其他人也都动摇起来。
林晚淡淡的说道:“都已经是朝不保夕的流犯了,还有甚规矩可言?”
一句话便将人全都堵了回去。
林晚又道:“更何况,此处除了差役,以及我夫君主仆,余者便都是同族同宗者,兄弟姐妹待在一处学习,又有甚不放心的?”
难不成你以为孩子们能干出什么丑事来?
亦或者,你是觉得我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