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衎打了张松晨的电话,他也已经到了,就安排他和秦慕先审于珊珊。然后陆衎拿起高海涛整理打印出来的笔录,从赵远的话中,可以看出有几个问题。
为什么覃以沫会发那条短信又自己醉倒在那里?杨舒说是被下了药,那是谁下的?又是谁把她带到那里去的?那种药从哪里来?
才想到这,听到门口的动静,就见到是岑歆敲,她走进来说:“这是报告,他胃里的药物残留是迷/药。”
陆衎接过来看,“这药发挥作用需要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但是这类药,是禁/药。”按照药的发挥作用的时间来推测,可能是于珊珊下的,但是她一个普通学生,又怎么那么容易就拿到。
他放在桌子上,跟岑歆说:“好,我知道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我让其他人送你。”
岑歆摇摇头说:“不用,我还要收拾收拾,你忙你的。就是我忙完,于珊珊的问话,我能听吗?”
“你现在也是编制内的人,可以在外面看,但是记得不要全信。”
“好,我知道。”
三人一同出去,张松晨和秦慕正在问话,张松晨是戴着蓝牙耳机,接着外面的设备,所以陆衎能听见里面的对话。他打开对讲,和张松晨说:“赵远说当年不是三个人迷/奸了覃以沫,而是常宇一个人做的,是覃以沫约的常宇,他们进去的时候覃以沫是昏迷的的状态,可能被用了药,你找机会问问。”
张松晨向这边看了一眼,表示知道。
这一次的于珊珊和上次见到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说话的腔调也正常了,情绪波动也没之前那样大。
前面简单的询问过后,于珊珊坦言确实是她去接的赵程,但是在去到公寓没多久,她就回学校了,时间也和监控到的时间对应得上。
只是,突然于珊珊问:“我刚,看到赵远了,他……就是关于以沫,五年前的事,他都说了吧?”
这样直白的问,陆衎对张松晨说:“你直接告诉她赵远说的内容。”
张松晨了解,点了点头,对于珊珊说:“他说五年前,真正施暴的人,只有常宇,他们兄弟两没有做。”
于珊珊突然抬头,眉心一下子蹙紧了,声音有些颤抖:“他胡说!”
张松晨说:“他提到,五年前是覃以沫先约的常宇,后来常宇也约了你,你那时候在哪?”
于珊珊又换了一副样子,她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握在一起,然后缓缓低下头,小声说:“我,我当时,我没敢去,因为太晚了。”
张松晨追着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个都做了?而且赵远说,他们进去时,覃以沫喝多了倒在包间的沙发上。”
于珊珊低垂着头,微卷的长发遮住半个脸,“我不知道。”
陆衎对着耳机刚要说,让张松晨问她小说的事。张松晨就问了:“你的小说,我看过了,里面的原型,是覃以沫吧?”
陆衎愣了下,随即放松一笑,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不亏是搭档多年。
于珊珊握紧的手,抬到桌子上,她抬头说:“是,张警官,我想坦白一件事,其实我现在写的小说,不是我写的。”她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
酝酿一会才接着说:“这本小说的框架,实际上是以沫留下的遗书。我确实忘不了她,所以经常会看她留下的邮件,就有时候会在微博上更一些扩写的内容,然后我的老师就说,为什么不根据这个来扩写,这是个社会热点,如果成功了,可以引起社会广泛的关注,说不定就能找到她了。但是在出版的那一稿,我改了结局。”
她短短几句话,却前言不搭后语的,前面才说遗书,后面又说找她,张松晨刚要问,她突然说:“因为我真的希望她死了,死在五年前。对于以沫来说,这是解脱,可对于其他活着的人来说,就是永远的惩罚。”
岑歆这时候进来,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在看到陆衎时,躲闪了他的目光,去看着里面的人。
“你觉得对他们来说有惩罚到吗?”张松晨问。
于珊珊抬头,又低下去,眼里一闪而过自嘲。
“你之前说过,你是常宇死的前几天才知道覃以沫被他们三人强/暴的,现在又改口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于珊珊这时候没有多大反应,淡淡的一笑,保持沉默,不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当年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我希望你配合我们,找出证据,才能真的帮到你。于珊珊,这些年,你一直都活在愧疚里,也不见得有多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