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有手握两柄巨斧的修士站出来,指着白冷砚骂道:“娘们唧唧的看着就来气!非要参与封印大阵,结果连个护法阵都站不稳,累仙君至此!白燕山那个老匹夫连这点儿都没教你?!”
白燕山已闭关十年,正是突破的关键时刻,宿问清没有告知他。
白冷砚此刻倒是能说一句顺畅话了,“是我的过错,你不要侮辱我爹!”
说来可笑,刚刚还齐心协力的修士们此刻阵营分明,拜倒在白冷砚青衣之下的不在少数,双方据理力争,谁也没真正关心一下宿问清,好像在他们看来问清仙君依旧如传闻中那样无坚不摧,不过是此刻看着虚弱些,很快就能好;又或者他们问心有愧,不敢面对。
虽然刚刚白冷砚没有及时出现,但其他人呢?
宿问清耳鸣阵阵,胸腔锤如擂鼓,他用力咽下一口血,睁眼看向面红耳赤的众人。
无人知道宿问清沉痛之余,诡异地松了口气。
如今他一介废人,自是不能挑起天岚派的大梁,这个重担,也当卸下了。
也算如了一些人的意。
一抹白光飞到怀里,白冷砚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怔,掌门令牌……
“师兄……”白冷砚抬头。
“拿着吧。”宿问清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力压下不断上涌的气血,他整个人一如往常般清冷无双,好像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心无惧意,可筋脉断裂之痛正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换做常人早就疯了,“我回去闭关,门派内诸多事务都要靠你。”宿问清顿了顿,“师兄帮不了你了。”
不止现在帮不了,以后都帮不了了。
燃烧神魂废去修为,他的身体隐约浮现油尽灯枯之象,不剩多少时间。
金城劝说白冷砚收下,“拿着!本来就是你的!”
白冷砚作为白燕山的独子,按理来说该是未来天岚派的掌门人,却处处被宿问清压一头,修真界提及天岚派只识宿问清不闻白冷砚。
他当真不恨?
所以为何白冷砚刚刚不护法,很多人心中都有了思量。
神魂尚有一些,宿问清拼尽全力召唤出法器,不想再理会这些,第一时间离开了冥界。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适应不了这种缩地功法,一回到清灵山的小竹屋宿问清就摔倒在地,呕血不止,他呛咳出声,甚至觉得自己会这样死去,忽的,宿问清瞪大眼睛,压抑片刻又是一口心头血,彻底坠入黑暗。
这样也不错,他昏迷前想着。
倒在地上的青年没了强撑出来的威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竹屋四周都设了结界,包括白燕山都不能随意出入,因为期间有宿问清偷偷藏起来的宝贝——一抹残魂。
无人知道这抹残魂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