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柳妄渊闻言扭头看向这女人,黑眸中写满了不解:“你不要个五千两?你在羞辱我?”
宿问清忍不住轻笑,又在瞬间敛住,沉声道:“依你之言,就五千两黄金吧。”
老板娘:“???”
老板娘晕晕乎乎地被柳生生拖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宿问清坐在上位,真像是来砸钱寻欢的阔公子,柳妄渊一边上前一边在脑袋里搜刮看过的话本子,等站定了,抬头来了句:“客人要怎么疼我?”
换做从前,宿问清起身就走,是可忍熟不可忍!
但许是跟帝尊待得久了,近墨者黑,如今这种程度他虽然一开始心惊肉跳,但也能稳坐不乱。
沉默许久,宿问清抬起一只手,然后手腕一翻出现了一柄纸扇,他骨节白皙好看,衬着棕色的扇柄有一种别样的俊俏贵气,扇子挑起柳妄渊的下巴,宿问清嗓音清冷慵懒:“别说我怎么疼你,就说你会点儿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柳妄渊含笑:“爷要试试吗?”
宿问清:“……”他不太能接得住。
但又不想认输。
于是宿问清硬着头皮:“好啊,我试试。”
紧跟着腰侧被大手揽住,四周场景一个颠倒,宿问清就到了柳妄渊怀中。
宿问清气还没消,使劲儿推搡柳妄渊的胸口,但是纹丝不动,“松开!”
“爷怎么生气了呢?”帝尊倒是找到感觉,说话越发的撩人跟轻佻:“爷五千两黄金都给了,退可退不了,爷得验货。”
宿问清深吸一口气:“你什么货我还不清楚吗?”
“爷不清楚。”柳妄渊俯身,炽热的气息喷在宿问清耳后,几乎是气音:“今天带爷体会点儿新鲜的。”
“柳妄渊你敢!“
柳妄渊什么不敢?他什么都敢。
问清仙君露出外面的一只手一开始大力挣脱的发白,很快就染上绯红,指尖粉嫩点玉,他再生气都不会真正做到推开帝尊,宿问清暗骂自己没出息,又很委屈。
“不气了。”柳妄渊亲吻他眼角的泪痕:“我保证,以后什么事我都跟你商量。”
宿问清轻哼一声,白皙的脖颈就被一口咬住。
柳妄渊对得起这五千两黄金,都要玩出花了。问清仙君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后来连喊停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昏迷前,宿问清心中只剩一个想法:原来帝尊从前那般让着他?
不知过去多久,等宿问清再睁眼,月色沉静,黑夜无边。
柳妄渊剑眉微动,宿问清快速而微颤地伸出一只手,在他眉心一点,帝尊复又睡着了。
宿问清一动不动在床边坐了许久,神色都透着几分看淡,很好,这一顿下来心中的火气更大了。
凭什么?!明明是柳妄渊有错在先,此刻腰酸难受的却是他?
“焚骸。”寂静中,仙君哑声开口。
没动静。
“焚骸。”宿问清继续:“再不出来以后就别想见朗樾了。”
“别啊!”先是飞出来一把剑,然后一头红发的俊俏青年很快出现,焚骸老老实实跪在地上,陪着笑:“仙君,一码归一码,您明察秋毫,不能连诛啊。”
问清仙君脖颈上的青紫仍在,他一个谪仙,身上稍微有点儿痕迹都会显得轻薄易碎,但此刻宿问清阴沉着脸,能再砍两个庄深,闻言冷笑:“柳妄渊追来此处,就没你的功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烙印了我家朗樾的气息。”
焚骸是把好剑,他好就好在学柳妄渊的“无耻”学了个十成十,闻言忙道:“仙君要如何?我便如何。”
“再透露我的行踪一次。”宿问清站起身,一挥袖,身上凌乱的法袍端肃规整。
焚骸:“绝对不会了!”
宿问清走了,等柳妄渊一觉睡醒,媳妇儿早跑得没影,回了趟岐麓山也遍寻不得。
“焚骸?焚骸!”
“在呢……你说……”焚骸懒洋洋。
“感知一下朗樾的位置。”帝尊吩咐。
焚骸:“感知不到了,我也很郁闷。”
以仙君的聪慧,想到其中症结也在情理之中,柳妄渊一边感叹我媳妇儿好聪明,一边开始漫漫寻妻路。
焚骸偶尔出去玩,柳妄渊都没管,他哪里知道,在他形单影只孤枕难眠的时候,焚骸正在跟朗樾幽会。
好剑,好剑。
朗樾如今化形的时间越来越久,剑随主人,但他只随了宿问清的清冷,只要接触一深,就会发现朗樾不仅脾气极好,还傻乎乎的。
朗樾从头到脚纤尘不染,甚至一圈光芒,他不太真实了,像是落在掌心的细雪。
朗樾正在给焚骸比划着什么,比划到一半焚骸就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一边轻轻搓着一边说:“没事没事,帝尊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真的问罪我,主仆千年,并肩作战次数那么多,他到这儿,焚骸忍不住回头。
篝火后,宿问清正靠在树干上看着一本古籍。
“仙君,朗樾怎么还是不能说话?”焚骸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