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再次陷进沉默。
谈西泽不停在脑子里过好几遍在医院门口时的对话场景,他想到宋觅叫了谈文周两次文先生,想到这里,他就只想发笑,文先生?
连姓氏都不愿意坦白拖出,可见其居心何为。
对于他的这个大哥,真是像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怕身体再撑不了多久时日,也要想点法子来朝他发难。
四十分钟后,宾利缓缓驶进周雀路,稳稳当当停在宋觅家的复式小楼外。
副驾车门是落了锁的,宋觅打不开车门,谈西泽也没任何动作,像是并不准备放她下车。
既然如此,宋觅老实巴交地坐着没动。
谈西泽把扶手箱上的药袋子拿起来,放到宋觅手上,说:“回去好好吃药,休息几天,这周都不用去公司了。”
宋觅犹豫道:“可是我还要上班诶……”
谈西泽笑了下,说:“放心,帮你请好假了。”
宋觅很诧异:“请好假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批假给我……”
整个编辑部都知道,在邱丹那里是最不好请假的,上次要不是她签下了偷月的书,主编才不会轻易给她批假呢。
谈西泽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脸来瞧她,语含笑意:“要是给一个小职员批个假的职权都没有,我就该让位了。”
“……”
宋觅处于震惊中,谈总亲自给她请假?
不至于吧。
她噎了下,小心翼翼地问:“谈总,你该不会是以你的名义帮我请假吧?”
那女同事们不得炸开了锅。
谈西泽:“那倒没有,我让周朗打电话知会了一声。”
宋觅长松一口气,嘟囔道:“那就好。”
她万万没想到,就算是周朗打的电话,还是有麻烦在后面等着她呢。
谈西泽给副驾的车门解了锁,朝她抬抬下巴,说了句去吧。
宋觅打开车门下车。
雨已经停了,来得快去得也快,徒留一地湿漉漉的水光。
这个时间点,只有奶奶一人独自在家中,听到宋觅开门的声音,奶奶匆匆从二楼的房间里下来,看见她就忙问:“觅丫头,你昨晚怎么没有回家呀,叫我好一阵担心呐,我让你父亲打个电话问问,他也是不肯,只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