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消毒。”
他重新拿了棉签,蘸了碘酒等着她,“袖子挽上去,我会轻一点。”
宋觅只能乖乖听话,把另一边的袖子挽上去,好在确实如她说的,右手肘摔得不厉害,只轻微擦破了点皮。
就算如此,谈西泽的动作依旧很温柔。
擦完后,谈西泽扔棉签时,一个不注意没扔进垃圾桶里,他站起来,准备去捡掉在地上的棉签。
那棉签正好掉在宋觅的脚边,于是,他是在她面前弯下腰的。
在男人俯身弯腰的那一瞬间,宋觅看见,一枚色泽极好的玉佛从他黑色衣领里滚落而出,串玉佩的绳子也是黑色的。
那玉佛晃出来,铺满眼的浓绿色。
谈西泽并未注意,弯腰拾起棉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等他低头看她时,才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领口处看。
他低头,看见静静躺在锁骨下方的玉佛。
玉佛的背景布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棉衫,极致的黑,就衬得那枚玉有着极致的绿。
绿得通透,到一种惹眼的程度。
宋觅笑着称赞:“谈总,你这玉佛真好看。”
“是吗?”
他也低头看了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玉佛放回了衣领里。
见状,宋觅能猜出,这应该是对他极为宝贵的东西,贴身带着,稍不小心露出来都会立马放回去。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玉佛,是谁送给你的吗?”
或许是哪个女人。
谈西泽单手插进黑色裤袋中,低眼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才开口:“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哪个女人送给我的。”
宋觅:“……”
被看穿了。
她讪讪一笑,说:“我就随口一问,不说也没关系。”
谈西泽忍着笑,故意逗她:“行,那就不说了。”
宋觅:“?”
她觉得自己得有点骨气,他要是不说,那她就不问了。
于是便憋着没搭腔。
片刻沉默后,谈西泽走出茶几,朝她招招手,说:“来陪我喝两杯,我就告诉你,玉佛怎么来的。”
宋觅眼睛一亮,忙站起来跟上去。
她跟着谈西泽到客厅的下一层,来到一条长长的廊道上,脚下踩着的是柔软吸音地毯,墙壁两边是欧洲铁艺制花灯,形如玫瑰,光色是温馨的橙黄色。
“这是哪儿?”
谈西泽走在她前方,没回头,只说:“你上次来过。”
“我来过?”
宋觅对这里完全没印象,“我怎么不记得。”
谈西泽语气平静地帮她回忆:“你迷路那次。”
宋觅:“……”
哦,这么一说,她就能想起来了。
说起那次,宋觅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带着药来看他的,却一不小心在他家迷了路,还让他强撑着身体下来接她。
仔细一想,他对她总是极尽包容的。
谈西泽推开一扇暗红色的实木门,在他身后的宋觅探头一望,终于想起来,上次她就是在这里等谈西泽来接她的,这是一个酒窖。
酒窖里面的光色是暗蓝色,类似于荧光海那种蓝,搭配上清郁的酒香和静谧的环境,周遭都呈现出一种电影的质感。
她一转头,看见男人一张清绝完美的侧颜,在她的下一秒心跳落地时,氛围感直接被拉满。
光是和他呆在这样的环境里,都会让人觉得心动不已。
门被他随手关上。
宋觅跟在他身后,来到其中两排的酒架中间,他在专心挑酒,她盯着面前这些产地和年份各不相同的的红酒,和他搭话:“喝红酒吗?”
他的目光在红酒间梭巡一圈,淡淡道:“总觉得不够烈。”
说完,谈西泽脚尖一转,来到另一排的酒架前。
这里摆着的全是烈酒。
暗蓝的灯光下,宋觅看清楚其中几种酒,琴酒,波本,威士忌,龙舌兰和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