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拿起那本相册,飞快地翻着,一张又一张。
终于找到了那一张。
——藏在树后的小男孩。
在这一刻,结合梦境,宋觅总算响起这个小男孩是谁,不是别人,而是谈西泽,五官眉眼完全都对得上。
她的手开始剧烈发抖。
她想起来了。
谈西泽是当年被霸凌的小男孩。
而他手上戴着的那根红色手绳,是她亲手编的,而她却忘记了,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一种强烈的内疚感卷上心头。
宋觅没有一刻犹豫,掀开被子下床,趿上拖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冲出了房门。
她要见谈西泽,现在就要。
下楼,到客厅,再冲向门口,动作快得堪比短跑。
宋觅冲出门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裙,是昨晚敬兰帮她换的,眼下她也顾不得许多,满心满脑都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要见谈西泽。
奔跑间,宋觅用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四十,天都还没完全亮,呈现出一种暗蓝的色泽。
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
宋觅只能一边朝着云水湾的方向跑去,一边注意马路上有没有出租车经过。
深秋寒风冷得刺骨,她的两条小腿露在外面,冷得激起一颗又一颗的鸡皮疙瘩。
呼进去的风刺得喉咙生凉作痛。
她又不得不大口呼吸。
跑了半天,都没有搭到出租车,宋觅着急得不行,开始给谈西泽拨电话。
听筒里传来连线的声音。
也许是她的号码去电,谈西泽始终会选择接听,哪怕是在睡觉的时间段,没一会,听筒里传来他刚睡醒时的嘶哑嗓音:“喂?”
宋觅喉间一哽,眼泪泛上来,说不出话。
“宋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