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我叫苻绫,草付苻,绞丝绫,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弟啦。”
“三师兄,此行结束,一起去看烟火好不好。”
混乱的、悲怆的、欣喜的、古井无波的,全都在一瞬间响起,又在一瞬间消失,好似幻听一般。
正在苻绫要捏碎储物袋自爆时,舒云卷头痛欲裂下松了手,按着头踉跄后退几步,苻绫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他。
涩哑的声音响起:“你叫我一声。”
苻绫眨了眨眼:“啊?”
“叫我!”
苻绫嘟着嘴小声地:“舒云卷。”
舒云卷头疼得脾气也快炸裂:“不是这个!”
苻绫沉思片刻,试探道:“三、师兄?”
这道声音好似从亘古般遥远的地方重新奏响。
话音落下,苻绫便看到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孽龙,手掩下的脸庞划过一道清泪,踟蹰蹒跚地走向他,朝他伸出手,苻绫全身僵硬,而下一刻,他被舒云卷搂进怀里。
耳边很轻地响起一声:“嗯。”
苻绫僵硬地被舒云卷紧紧抱着,在识海里问戒灵:“他怎么了?”
戒灵同样不明所以:“谁知道神经病想的什么,绫绫,趁他现在没发疯,赶紧离他远点。”
苻绫道:“可是我推不动。”
所幸感觉到苻绫的抗拒,舒云卷松了力道,朝他微微笑了下,笑容虽失魂落魄,但跟之前露出的笑全然不同,那是发自肺腑的微笑。
舒云卷离开后,苻绫立刻去查看魔修们的状态,好在除了两角魔修,其他人都没啥大碍,魔修们甚至还有力气抱怨:“舒云卷就是个小疯子,小师叔你以后一定要避着他走。”
“舒云卷根本没有同门之谊,另外两位师伯也从不与他往来。”
苻绫歪了歪头:“另外两位师伯?”
说到另两位,像是某种禁忌般,所有人都停了声,苻绫倒也不再追问,抬起手运转至纯的天地灵气,为呼痛的魔修们治疗内伤,周围沾染灵气花草,都越发葱郁茂盛。
走到两角魔修前,软乎乎的小手按在伤口上,奶音轻轻地道:“呼呼,痛痛飞走。”
两角魔修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比刀尖还冷的心这一刻软得一塌糊涂,身体一点也不觉得痛了,甚至还能再来了千百八十刀。
为了让小师叔多停留一会,明明伤口治好了,两角魔修依旧喊:“还疼还疼。”
然后苻绫又在两角魔修身上按了会儿,其他魔修见状直呼阴险,也纷纷再度呼痛,苻绫辗转又去给其他人按按,来来回回小短腿跑个不停。
被按到的魔修感觉赚翻。
“做什么使唤本座弟子?”一股迫人气息及近,魔修们顿时化作黑烟钻入地下,跑路速度之快看得苻绫目瞪口呆。
一声嗤笑自虚空响起,下一刻黑光落在眼前,散去后化为黑袍裹在紫衣魔尊身上。
“想为师了没?”谷悬月朝苻绫展出手,等着小团子投怀送抱,不过愿望落空,小团子站在原地,看着他很委屈地瘪着嘴。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外面还有好多魔修在讨论把他煲汤好不好喝,那一幕很惊悚。
谷悬月直接将苻绫抱进怀里,冲着小脸亲了好几口,素来冷峻的表情此时散发出父性光辉:“绫绫,为师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别生气了?”
苻绫抹掉脸上的口水,无奈道:“什么礼物呀?”
一株散发莹莹波光的十二瓣花出现在苻绫面前,伴随出现的还有动荡时空的微波与玄奥香气。
苻绫接住落在手心的圣花,惊疑地转头去看谷悬月。
谷悬月道:“此名缘生花,只当有缘人到来才会绽放,绫绫一到魔宗,食骨雨林就开出了缘生花,说明它与你有缘,绫绫也与魔宗有缘。”
最重要的是,它正好是苻绫解开符咒所需的主药材,若非有缘,万年也难觅。
一日就收了十五年加起来都没有的礼物,苻绫心底暖呼呼的,眼眶也有点热,从前他从未想过。
小手臂攀上谷悬月的脖颈,带点鼻音道:“谢谢你。”
谷悬月揉了揉苻绫后脑勺,挑眉道:“感动哭了?”
苻绫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他脖间,谷悬月感受着怀里软乎温热的小身体,怎样抱都不够,但又怕自身寒气对苻绫有损伤,不得不拉远距离。
这一拉开距离,谷悬月就发现了苻绫脖颈间的红痕上,神色瞬间变得冷冽无比:“为师回来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