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身体一顿,忽然笑眯眯的看向张婴:“那就不要问。”
张婴:……
“哈,有何不可!问。”
公子寒冷不丁冒出来,伸手拍拍张婴的肩膀,鼓励地看着张婴,“父皇也曾说过,你有任何疑问都可问大兄。想提问就提问!”
张婴嘴角一抽,寒公子,你想拖人一起下水的情绪也太明显了吧。
张婴好奇,但不乐意帮旁人坑扶苏,所以闭嘴不答。
公子寒反而时不时凑过来撩拨几句。
徒留在后方的赵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暗暗感慨:自公子们长大后,这样一路嬉笑和谐的氛围有多久没出现过了,真美好啊……
“哈!那你之前问我时,怎没考虑过妥不妥!”
“啊啊啊……扶苏阿兄救命,寒公子好可怕要打人!”
……
赵文见张婴死死地抱住扶苏的腰,扶苏无奈地抬手拦住公子寒的巴掌,将昆抱着公子寒往后走却不慎被捶了好几下胳膊,四人捆成一团在走廊来回转来转去……
他嘴角抽抽,还是感慨早了。
没多久,一行人便来到行宫。
赵文候在外面,三人刚刚穿过回廊,迈入门帘,便听见面有人高声道:“父皇!胡亥身为皇子,不愿坐享其成。儿听闻少府即将融造数万马蹬。拥有马蹬,可轻松操练出数万骑射兵。
既如此,待几年后,我十五之时,岂不是正能率领骑射兵,征战天下,为秦国效力!
唯愿率领骑兵,为父皇打下百越,打穿西域。”
“哈哈哈。”
里面传来嬴政爽朗的笑声,“好!若你能降服战马,让你统帅又何妨!”
张婴嘴角一抽:陛下这flag不能乱立啊!
不行,得让其他公子也去刷刷好感。
张婴扯了扯扶苏,快速道:“扶苏阿兄!你也去夸夸陛下嘛!”
公子扶苏温和地摸摸张婴的小脑袋,不做声。
张婴看向与他不对付的公子寒,道:“寒公子,你不想领兵打仗吗?也去说说,指不定就成功了呢。”
公子寒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操心甚,区区小儿,不足挂齿。”
张婴看向公子将昆,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扶苏身上,脸上保持微笑。
张婴:……
他听见胡亥花式持续给嬴政吹彩虹屁,忽然觉得肩膀担子有些重。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小梳子欢快地冲了进去,看着嬴政露出大大的笑容:“仲父!仲父,阿婴好想你哦!你想阿婴了没?”
嬴政将冲过来的张婴拎起来,笑道:“你小子!不光我想,只怕三公九卿,无人不在想你。”
“啊?”
“忘了?”
嬴政似笑非笑地戳了张婴的眉心一下,“张婴论锅盔。”
张婴脸色一垮,忽然不怎么想帮扶苏唰嬴政好感了。
“父皇,儿听闻卫月宫要翻修。”
胡亥忽然凑过来,很是认真道,“望夷宫只我一人,不如让婴小郎君暂且搬来与我同住?”
嬴政手指一顿,轻声道:“哦,谁与你说起过?”
胡亥一僵,懊恼忘记赵高的话急于求成,他求助地看向公子如桥。
“父皇!我……我也要!”公子如桥也站起来,“十八兄一人住在望夷宫挺冷情的,不如我与婴小郎君一起住过去。”
公子寒忽然道:“婴小郎君年幼,望夷宫里没夫人照顾反倒不美,倒是可与我同住。”
扶苏微微蹙眉,将昆瞥了扶苏两眼,忽然低声道:“父皇,阿母已备好了寝宫。”
张婴目瞪口呆,怎么了?他怎么突然成香馍馍了?
嬴政不开口。
片刻后,房内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我并未立太子。”
嬴政目光并未看向任何人,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家宴的气氛更微妙了。
好一会后,嬴政才端起羊羹,开口道:“我向来信奉:能者居之,唯才是继!日后你们可争贤才,争能人干将,争学识见识。但谁若胆敢自相残杀,私下械斗,行巫蛊之术,我必杀之。①”
最后一句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气。
众皇子一惊,连忙躬身应道:“唯。”
张婴愣愣地看着,能者居之,唯才是继?!
仲父过去是这样做的吗?
不太对吧,之前分明是着重培养公子扶苏,放养其他子嗣啊!怎么现在突然改口成唯才是继了?
天,该不会真的被胡亥吹的彩虹屁给打动,所以在做铺垫吧!
仲父,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