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
屠睢见老者差点尖叫出声,微微蹙眉,目光如鹰隼般犀利道:“但说无妨。”
“啊,哈哈……”老者干笑两声,他决定把刚刚的念头永远埋在土里不出来,只转移话题说,“你打算利用打赌赢了,让张婴配合你出征?你这么确定你能赢?”
“嗯。”屠睢看向老者,“你认为我能输吗?”
老者仔细想了一圈,也觉得张婴刚刚的说法有些天真。
“可你功劳已经够多了。”老者忍不住劝道,“功高震主啊。”
屠睢沉默了会,忽然道:“你不懂。”
他从不是为了功劳,也不是为自己。
他只是一把刀,一把想替陛下清扫一切障碍,斩草除根的利刃。
屠睢的目忍不住看向张婴离去的方向。
没想到那稚子小小年纪,也会懂为人臣的道理,不枉陛下宠信他一场。
……
……
另外一侧,张婴一行人已经抵达篝火晚会的入口。
女南终于忍不住道:“小郎君,有何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细作而已。”
张婴摆摆手,同时向几个地方勾了勾手,同时回头道,“我早考虑过这种情况,也安排了托。”
“托?”女南正疑惑着,就看见之前来参观的商户队伍里,默默地脱离了几个人出来,有穿大秦那边服饰的,也有穿百越族服饰的,他们纷纷向着张婴这边走来。
女南忽然领悟,原来自己这一方也安插了细作在里面。
她忙道:“小郎君,他们这么聚过来有些显眼,要不要藏一藏。”
“不用。细作其实玩得就是心理学。”张婴拍拍女南,低声说着女南不能理解的词汇,“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最容易引起那些人的动静。尤其这里细作扎堆,我估计安排的托都不需要大动静,细作们自己会自我脑补,逻辑自洽。或者说,只要忽悠了其中一只鱼,就能出现炸鱼塘的效果。”
张婴自言自语完,便示意身侧的赵文递过去几枚玉牌,同时对他们道:“按照第三方案,去吧。”
“唯!”
“托”们拿过玉牌,做贼一般地藏起来,然后重新融入队伍之中。
之后,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女南忍不住道:“小郎君,这……”
“嘘,钓鱼得有耐心,不能急,否则他们会跑。”张婴很淡定地挥挥手,“你去那儿站着,等着把细作的名单都登记好,回头给赵文。”
女南一脸懵逼,啥?细作名单?怎么登记?
但她还来不及问,就看见张婴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去休息了。
她与赵文面面相觑,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惊讶,这也太处事不惊了。
“那我留下来看着。”
“老奴去伺候小郎君。”
两人对话一句,也各自做事去了。
之后,女南也走入了会场,站在张婴指定地位置,装作淡定的模样,时不时会瞟一眼队伍中的几位“托”。
又过近半个时辰,台上的解说都快将肥皂、蜡烛的特殊性解说完毕,女南看见张婴安排的“大秦服托”与“百越服托”忽然接头,说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
大秦服托开口道:“这一批货,你们怎么能拿下了这么多啊?”
“哈。听过一句话没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百越服托伸手搓了搓手,“小郎君辛苦搞这么个港口,这么多商品,他既然给我们提供便利,我们也要给他提供便利,总得意思意思捎带点其他东西吧。”
大秦服托道:“什么!可我看这些商品也不愁卖啊!我们必须买?”
“你们大秦人怎么比我们还不知礼识趣,这叫诚意。”百越服托摊了摊手,“看到这个牌牌没有,你不买我买,所以我拿的牌子更好,能拿的好处更多咯。”
……
直到两位托碰完头离开,女南也没完全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好处?买的多还有好牌子?她怎么不知道?
女南正思索着,忽然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分别找上了不同的“托”,分明是个细作。
因为两人离她很近,所以女南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细作一号正好找到的是身着百越服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