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亭瞳标记【织田】,从【织田】体内汲取信息素安抚自己,也在【织田】需要的时候安抚对方。
但现在的【织田】,度过了整整四年没有任何安抚的易感期——他凭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坚持了下来,但是信息素与易感期也发生了严重的紊乱。
实际上,在亭瞳易感期发作、直接从【织田】腺体汲取信息素的时候,【织田】就已经有易感期的先兆反应了。
alpha就是这样,对omega的信息素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度,浓度够高的信息素可以诱发ao的易感期,更别说亭瞳的薄荷气味曾一次又一次地充盈【织田】敏感的腺体,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对亭瞳薄荷味的信息素做出反应几乎已经成为了【织田】的本能。
毕竟……他是他的alph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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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忍不下去了么?”几乎戏谑的声音,这不像是亭瞳该有的语气,但他的确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被易感期折磨着的男人此时已经在情-欲的折磨下熬红了眼眶,他紧紧握着亭瞳的手,呼吸打在上面如此灼烫,却又刻意放缓,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索求、没有渴望,他只是握着亭瞳的手,只是握着,就好像这就足够填满他身体与灵魂的全部空洞。
亭瞳知道易感期没有信息素安抚,也没有抑制剂压制是什么样的痛苦,而【织田】已经忍耐了整整四年。
甚至在今天易感期爆发之前,他都一直在忍耐,忍耐时隔四年终于重聚后对omega的渴求,他那样平静,好像紊乱冲撞的信息素不存在,身体里翻涌着的痛苦与不存在。
那是亭瞳看惯了的忍耐姿态——而对于【织田】的忍耐,他总是厌恶又控制不住欣喜。
明明是会那样霸道偏执地向他求爱的人,却总是为他控制住自己的,愿意为他自我折磨自我洗练。
亭瞳厌恶被控制,所以他再也没想过标记亭瞳,亭瞳厌恶被影响,所以他不再完全开启那条好不容易连上的光线,亭瞳没有主动给予他信息素,他便不会主动渴求……
很多次亭瞳对他那失去自我的所谓爱意深恶痛绝,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为此感到心动。
他是太宰亭瞳,也是【织田作之助】。
如果你没有这么好就好了。
亭瞳有时候会这样想。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你,离开你——因为你太烂了,所以我没办法爱你,你无法给我我想要的爱,所以我没办法爱你——这一切都理所应当,而我始终无辜。
可当你做到我都想象不到的完美的时候,我却又开始怀疑了。
你的爱简直与我的妄想幻梦完全吻合,可这是真的吗?
——画师渴求着绝对的疯狂的炽热的绝望的,可以把两个人一起焚烧殆尽,到最后连骸骨都不分彼此的爱意。
他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爱意,整颗心都被捧出奉到他面前,甚至不能给自己留下分毫。拥抱紧密到连呼吸的空间都不留,只剩下彼此。他的痛苦不需要救赎,他只想要那个人和他一起堕落。
却又在这仅存于妄想中的爱意出现在面前时开始怀疑。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
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
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是假的吧。他想。肯定是假的吧。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那样的爱意呢?
亭瞳慢慢反握住【织田】的手,十指交缠紧扣,像是一个难解的谎言。
……你不曾知晓我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