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织田】却又是不同的。
他是主动为自己戴上项圈,又把牵绳另一头塞进亭瞳手心,主动在亭瞳面前下跪展露出致命的弱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亭瞳自己完全被他控制在手中,无须顾忌担忧。
只要是亭瞳,对他做任何事都可以——这就是他反复想让亭瞳相信的“事实”,也是他奉若圭臬的“真理”。
亭瞳其实并没有多在意,他以为这种手段只会在自己易感期失智时起作用,他依旧能保持好应有的关系和相处方式,却没想到自己似乎的确被培养出了某些不妙的倾向。
但是谁又能拒绝一只咬着牵绳对你乖巧摇尾巴的狗狗呢?
瞳孔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微凉的指尖终于微微动了动,一改先前强势,亭瞳伸手,温柔轻抚那道未褪的红痕。
男人似乎感知到了其中隐晦的温存安抚意味,喉头溢出一点修勾被rua舒服了一般的呼噜呼噜声音,微微阖了眼享受安抚,却还握着亭瞳的手不愿意放开。
“……”亭瞳忍不住想,alpha的筑巢期真是麻烦,这样黏黏糊糊的——需要安抚,需要信息素,需要omega的陪伴。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半身,筑巢期没有omega的安抚甚至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亭瞳便继续认真地安抚他,用信息素和肢体接触梳理alpha暴躁紊乱的情绪。
玫瑰与咖啡交缠出异常复杂繁复的味道,但因为信息素的特殊而并不惹人厌恶,疏离淡漠的咖啡气味中却夹杂着丝丝缕缕撩人的玫瑰香,反倒变得奇妙地勾人起来。
但闻到这种气味的人只有两个,【织田】单纯地渴求着包括信息素在内的亭瞳的一切,而亭瞳释放出信息素只是为了安抚【织田】,即使因为某些原因的确略有情动,躁动却早被惯于克制的画师压下,依旧一副冷情而身在局外的模样,仿佛从未有过触动。
但青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便是【织田】最深最难言的所在。
微垂的黑色长发丝丝缕缕黏在带着潮意的颈侧,蜿蜒逶迤如从深渊中游出的堕蛇,合着青年苍白清隽的脸庞上愈重的倦怠、衣物始终严丝合缝的领口袖口,有一种颓废禁欲却诱人的色气感。
他指尖落在跪在自己身前的狼狗脖颈上轻抚,像是温柔安抚,又像是高高在上的玩弄,红痕与素白指尖相称,竟是别样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