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静静地欣赏台上的摇滚演出。过了好一阵,赵行欢说:“我十岁之前只听古典乐,对摇滚乐的感觉就是噪音。”
“我也是。”权至龙道:“后来发现摇滚的乐器技法能做到极致,每个声部都叫人拍案惊奇。”
“它的和声、编曲、配器也十分考究。”赵行欢兴致勃勃:“但在曲式上并不规整。”
权至龙接话:“正是因为这样它的自由度很大,表达的更多是一种情绪,再配上中低频的精髓,高频的点缀,非常丰富惊艳。”
赵行欢继续说:“是我小姨带我接触摇滚的,她不止是作曲家,还是个摇滚迷,玩得一手电吉他。当时因为我在古典乐这方面的天赋不高,就跟她说,我想听重金属,你带我玩吧。她就给我听DreamTheater,第一张专辑就是”
权至龙笑了。“你小姨担心你嫌弃,给你选了个学院派的金属作品,还是最容易入门的。”
赵行欢不置可否地笑。这种音乐上的交流让他们变得亲近了点。
后来,他们从酒吧出来,原路返回,吹着微风,月上中天,听见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赵行欢看着不远处的灯火。“那边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权至龙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赵行欢不喜欢八卦别人,但喜欢凑热闹,在国外就喜欢看人家街头表演。“好。”
二人循着声音到了一个广场,发现装饰物随处可见,很多人聚在一起狂欢,热闹非凡,这才知道原来附近有人结婚,新人的女方是延边朝鲜族,男方家大业大,干脆按照传统的习俗隆重庆祝,已经庆祝了一天。
聚集的人群有穿着传统朝鲜族服饰的,也有像他们这样穿着便服过来凑热闹的,二人戴上口罩,觉得这朝鲜族婚礼跟古代电视剧一样。
广场上有不少流动的小摊。赵行欢和权至龙转了几圈,发现远处有个室外溜冰场,过去一看,只觉得这溜冰场美不胜收,周围的仿真树枝挂着五彩斑斓的星星灯,场内除了有两两的年轻男女溜冰,还有小孩。
难得在首尔遇见一个室外溜冰场,赵行欢跃跃欲试。“我们去玩玩吧。”
“你会吗?”权至龙问。
“会啊。”赵行欢欣然点头,看他:“你不会?”
担心自己说不会,她就不玩了走人,权至龙撒谎说会。
这室外溜冰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包含鞋子帽子在内,一人六万韩币。赵行欢、权至龙穿好溜冰鞋戴上帽子口罩,滑向溜冰场内,见权至龙差点摔一跤,赵行欢惊讶一笑,估计他溜不好,便建议:“要不叫教练教你?”
权至龙硬气地说不要。
赵行欢耸肩,随他去了,跟着现场的音乐节奏,绕着整个溜冰场,展开双臂,倒着转弯,再旋转,身姿轻盈,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权至龙扶着栏杆,目不转睛地瞧着,觉得她是真正的发光体,天生的焦点。
见他重重地摔了一跤,赵行欢失笑,朝他滑去,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你到底会不会啊?”
她笑吟吟的,眼神打趣,权至龙面颊都热了几分,笑着低头,不好意思了。
他不会。
“来,我教你。”赵行欢慷慨地伸出两只手,拉他起来,双手交握的那一刻,权至龙身体跟过电般,有种酥麻感,这种原始的心动自十几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过,耳边是她轻柔的声音:“两脚分开大概跟肩同宽,脚尖稍稍向外转,行成小八字,两腿略微弯曲,上半身前倾。”
“俯身的时候,重心向前。”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权至龙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动了她。他按捺住将她圈在怀里的冲动,视线却不再掩饰灼热。
“怒那。”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赵行欢看过去,目露一丝惊喜:“渽民?”
下一秒,权至龙脚下一滑,双手抓住赵行欢的手腕向后倒去,赵行欢下意识拉住他,结果跟他一起摔倒在地,压在他身上,姿势暧昧。
有人噗嗤地笑,有人哇哦出声。
权至龙抬手,想抱紧女孩,又想抚摸她头发,但怕她生气,硬生生地僵在了空中。
罗渽民的脸瞬间阴沉,他没做练习生之前练过短道速滑,飞速朝交叠在一起的男女滑去,拉赵行欢起来。
权至龙微微侧着身,右腿刚刚被赵行欢压着有点发麻,他单手撑地,慢慢起身。
赵行欢有点尴尬,但还是问权至龙:“你没事吧?”
权至龙摇头说没事,又问她有没有事。
她把他当成了肉垫子,怎么可能有事。“我也没事。”
权至龙微微低着头,想起刚刚的软香怀玉,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
“怒那,我们一起滑吧。”罗渽民矫健地拉着赵行欢离开。跟他一起来汉江散步游玩的钟辰乐、李楷灿、李马克、黄仁俊在场外目睹全程,面面相觑,觉得吃到了新鲜热乎的瓜。
赵行欢转过身,看一眼徒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权至龙,挣开罗渽民的手。“我想休息了,你们玩吧。”
她滑向休息区,头也不回。
罗渽民攥紧拳头,无力地松开,视线隔着空气跟权至龙的目光对冲,彼此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