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五条悟正色道,“还是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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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完,虎杖悠仁百无聊赖蹲在操场角落,看着禅院真希等人加训,脑子想着中午要吃什么。
“虎杖你这笨蛋,居然躲在这里偷懒!”钉崎野蔷薇将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报纸,拍在对方头上。
悠仁略带委屈地拿下报纸,辩解道:“我是刚训练完,才刚休息不到一分钟。”
“别废话了,你先看看这篇报道。”钉崎野蔷薇神色有些耐烦,用刚做了美甲的手,指着报纸最显而易见的地方。
悠仁顺着看过去,就见报纸最大板块赫然写着“青花剧院离奇大火,百位芭蕾舞演员葬身火海”。
他回忆了一下,问道,“这不是好几年前的报纸吗?我记得那个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在讨论,有好几个当红的芭蕾舞演员死在了里面。”
“没错,我喜欢的若山雅美也没了,”野蔷薇虚假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她那么美丽温柔优秀的人,居然也葬身在了那场火里,真是天妒红颜。”
“若山雅美我知道,前几年当红的芭蕾舞演员,”悠仁点头,“所以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吗?难道是那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另有隐情?”
“不是,”野蔷薇摇头,“是这次我们接到的任务,和当年那场事件有关。”
“对了,伏黑那家伙去哪了?”悠仁四处探头。
野蔷薇解释道:“他啊,先去实地考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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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君,我们现在是要去死者高桥秀的家?”太宰治跟着对方的脚步,拐进一栋居民楼。
东京地价很高,甚至寸土寸金,所以眼前的筒子楼面积没有太大,光是看着就狭窄至极。墙面年久失修,落下一层层墙灰,与不远处的繁华街道格格不入。
“真是有些难以想象,鼎鼎大名的高桥秀的家人,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太宰治感叹。
筒子楼都是没有电梯的,两人照着调查组提供的地址,走上对应楼层,按响门牌号为5208的门铃。
一分钟过去,没人来开门,五条悟又耐心地按了一下。
两人悉心等着,老旧楼房隔音效果不好,两人耳朵都很尖,听见屋内有明显的走动声。
屋里是有人的。
别无他法,五条悟只能高声冲里面喊道:“你好!我是高桥秀先生的粉丝,能开一下门吗!”
屋内地挪动声逐渐靠近,很快,门被打开一道细小的缝,露出一只略微干瘪浑浊的眼睛。
眼睛紧紧盯着五条悟,像是木刻般地呆板,不肯转动,仿佛要透过这道门缝,看穿来者皮肉下的真正用心。
可惜五条悟的笑容无懈可击,比初升的太阳还耀眼,完全没有半分作伪。
眼睛的主人像是终于放下了防备心,放下防盗栓,打开房门请对方进来。
房门完全打开,五太两人得以窥见眼睛主人的全貌。
令人意外的是,原以为会是高桥秀父母辈的人来开门,结果却是一位两鬓斑白,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人没管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走进厨房。
“啪——”,又过了一炷香,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五太两人刚想进去看发生了什么,就见老人端着两杯沏好的茶,略带蹒跚地走出来。
“我是阿秀的奶奶,”老人将茶放在茶几上,微微颔首,“失礼了,招待不周。”
“哪有哪有,我们没有提前告知便登门拜访,失礼的是我们才对。”五条悟打着官腔,非常心大地喝着对方精心准备的茶水。
太宰治不说话,看着老人裤脚沾湿的水,若有所思。
“你们说是阿秀的粉丝,所以是来看望阿秀的吗?”老人的声音苍老而稳健,但细听却是微微有些颤抖。
“高桥先生是一位特别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他跳的《天鹅湖》刚劲而有力量,任由谁见了,都不能轻易忘怀。”五条悟说。
“难得还有人记得阿秀,你们有心了。”老人眼眶微红。
“您节哀,对于高桥先生这样的天才就此陨落,我们作为粉丝真的痛心无比,那场大火真是太可恶了。”太宰治毫不客套,直接打了波直球。
料想对方会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哪知老人却是眼中闪过极致的癫狂与憎恨,对两人丝毫不遮掩道:“阿秀他根本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死于谋杀!”
五条悟对于突如其来的信息,自然是全盘接收,还能装大尾巴狼,故作惊讶反问道:“阿婆,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老人脸上的癫狂与憎恨仿佛都是假象,只一瞬间消失不见,又恢复成最初面无表情,如还未开始的电影开场白幕。
她几乎是麻木机械地说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