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膏药微苦带酸的奇怪气味中,赫佩尔拿出口袋里,只写了个开头的旧海报,开始琢磨要怎么接。
悬赏金上不去,是因为海军本部资金不够吗?……比如世界政府拨款不够之类的?
话说,你们有没有,推举一个领头人到“上面”去的想法?
我时常觉得基层的海兵才是海军,军衔越高,反而越像一个政客。
然而草根出身的将领,又哪里懂得政客们的弯弯绕绕呢。报纸上接受采访,或者被鼓吹的海军将领,大部分都是些贵族出身,或者来自政治家庭。
你们又在哪里呢。
赫佩尔知道海军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或许,还可以更好?
厨房传来浓郁的咖喱香气,原本是很让人食指大动的,但是和膏药的味道混在一起后,只能用奇怪或更加奇怪来形容。
看着趴在餐桌上写字,毫无污染空气自觉的赫佩尔,鼯鼠端着刚出锅的咖喱一时进退不得。
很好,他现在不太想在餐厅吃饭了。
鼯鼠把晚餐摆到了小别墅的后方露台上,拎起一脸不明所以的赫佩尔,决定临时转移到室外吃饭。
顺便散散味。
发现自己被嫌弃的赫佩尔,露出死鱼眼看着她舅:“至于么,真的,至于么,你明明可以在战场吃下饭团。”
“但是现在我在家。”
鼯鼠舀了一勺香喷喷的牛肉咖喱,浇在用今年新米蒸出的白饭上,他将这盘咖喱饭放在赫佩尔面前:“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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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佩尔盘腿坐在沙发上,给吃完饭又开始处理工作的鼯鼠,展示自己的新力量。
她伸出双手做隔空聚拢状。
有混杂着深红的墨黑浮现在双手之间门,像是在流动一般,不停的翻滚着。
“这是逝去之人最后留下的情绪。”
她用左手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将红与黑一分为二。
离开黑色的深红浮在掌心表面,只有小小一团,但流动的速度反而更猛烈了,像是枚奔腾不息的莫比乌斯环。
“这是愤怒。”
赫佩尔又举起失去深红后,重归一片死寂,毫无波动的墨黑。这一团的体积要比深红大得多:“这些是绝望。”
如果说愤怒是爆裂的焰火,那绝望就像一滩粘稠的黑泥,只是远远看着就让人汗毛倒立。
赫佩尔把双手握在一起,熄灭了两种情绪后,又做了一个上托的姿势。
这一次,是几乎充满了整间门客厅的深蓝色:“它们是难过、悲伤、委屈,是一切阴郁的集合。而这些,包括刚才的愤怒和绝望,都仅仅只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的东西。”
赫佩尔挥手散去了这些情绪,对着看愣住的鼯鼠,点点自己的耳朵:“它们想要被听到,于是我听到了,千千万万个。”
赫佩尔抱着沙发上的鹅黄色抱枕,毫无形象的摊在靠背上,坐等她舅发表观后感。
鼯鼠确实在思考一些事情,但和赫佩尔想的方向有点不一样。
“……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动物系的恶魔果实,其实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他看了眼摊成猫饼的赫佩尔:“这颗果实选择了你,那么一定是你的某些特质吸引了它。不急,你总归是要跟我走的,等回本部述职的时候,我带你去见见老师。”
他拿起文件继续批阅起来,淡定得不得了,仿佛能够回应非人愿望的赫佩尔,与家里的盆栽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淡然像是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按在赫佩尔心头,把她的小慌乱虚握在手心里,告诉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对了,你抽空去趟图书馆,找找和猫头鹰有关的故事,或者找找和夜晚有关的神话、传说什么的。”
在被老橘子排挤前,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鼯鼠,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拿起被赫佩尔扔在茶几上的任务清单,及时给她布置了新作业。
看着内容不减反增的小册子,赫佩尔放弃抵抗得把自己埋进靠枕里。
救命,这可真是,幸福的烦恼呢。
其实有在偷偷开心的赫佩尔,背对着鼯鼠,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