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那种各方领头势力都陷入微妙平衡的状态下,没有真正的大人物去对西海出手,这让罗宾得以在尚能喘息的黑暗里磕磕绊绊的长大。
至于后来她被老沙邀请加入巴洛克,于是变相等于进了她的碗这件事,赫佩尔一直采取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没怎么特意去找过她。
因为她发现罗宾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怕她。
猫头鹰对此表示疑惑,她觉得自己对内明明很亲切来着,但她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因为她当年全副心神都扑在了发育北海和极光上,能在筹备建国之余还记得分神看一眼这位历史学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三个比起去逮捕海贼更像是去集体短途旅行的人登上了卡普的专属军舰,赫佩尔坐在那个叼着骨头的狗头船头上,比船长更像船长的对海兵们下令出发。
而被指使的海兵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分工明确的各自忙碌起来,让这艘军舰向着水之都全速前进。
“水之都啊,稍微有点怀念。”猫头鹰笑眯眯的吹着风,“突然想吃水水肉了。”
“那咱们就去买。”库赞站在赫佩尔身后,他没有躺在那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折叠椅上,而是打算一路清醒着过去,“我以为你会先去因佩尔大监狱把你的部下们带出来?”
“会去的,而且要带走的不仅仅是部下。”赫佩尔原地挪了下位置,她拍拍身边的空位,邀请库赞一起坐在狗头上,“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那个深海大罐头的大名是因佩尔。”
“赫佩尔,因佩尔,哈哈哈。”猫头鹰说着库赞听不懂的梗,“此物与我有缘啊。”
库赞第一次这么坐军舰,他在狗头上坐下后,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赫佩尔喜欢坐在船头,“风景很好。”
“是吧,这就是坐在头等舱的快乐。”
“巴洛克的残留社员在向渊之国汇集。”库赞接着说起巴洛克的事,“你现在是新社长?”
“对啊。”赫佩尔有问必答,“你现在可以叫我社长大人。”
“那社长大人,泽法老师也加入巴洛克了吗?”
“当然了,他现在可是我的左右护法,是超级重要的干部哦。”猫头鹰转头看向自家大将,“不用担心他,我觉着他现在状态挺好的,有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架势,你敢信他开始给自己上发胶了吗?”
她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两下,“就,很酷的那种造型。”
库赞确实没想到泽法老师跑去小小姐那边之后会是这种,额,发展方向,“这样啊。”他试图想象,但完全想象不出‘少年狂’的泽法老师是什么模样。
“这样也好。”库赞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老师其实已经很累了。”
赫佩尔盯着库赞没有说话,因为在她听来,库赞也已经很累了。
在她忙成陀螺的那些年里,库赞也没闲着。他整合了海军里的鸽派,成为了鸽派的代表人物,而成为代表人物就意味着要为这一派争取利益与地位,意味着他要肩负起领头人的责任。
他像当年向赫佩尔承诺过的那样,不遗余力的主动往权利中心走去,去操作那些他并不喜欢的利益分割,去结交政客,然后得到名声与信任。
他一点点的修剪着那些本不应该被捆绑在海军上的荆棘,又试图去掰掉糟烂的根部,试图去梳理出真正属于海军本身的规则。
但这些事都是很艰难的,因为海军是世政的海军,而世政就是荆棘本身,就是那烂掉的根。想要在不被发觉的前提下悄无声息的做到改变,非常的消耗时间与精力,但从现如今海军的状态来说,库赞做得还不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赫佩尔突然开口挑明,“你在担心我拐跑更多的人是不是?毕竟值得信赖的将领本就不算多,要是全被我拐跑了,你们的心血也就付之东流了。”
“我抽走的是海军的脊梁,这比你们打了败仗的杀伤力还要大。”
“啊,果然瞒不住小小姐啊。”库赞没有太意外,他牵过赫佩尔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泽法老师比较特殊,他离开海军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其他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