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没有人规定,他不可以喜欢上他的夫君。
因此,他当然可以喜欢他,可以仰慕他的学识,可以留恋他的温柔。
尽管他心中可能藏着另外一个人。
但那又如何?
虞楚息想,是他要招惹自己的。
谢舒走进虞楚息的房间,只见整间房里灯光昏暗,在最里面的轻罗幔帐处,勾着几盏灯火。
那灯是陶瓷做的,衔鱼雁首,植物油脂燃烧冒出的烟雾,最后会通过雁颈流入鱼腹,只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芬芳。
原来郎君的房间里并未燃香,可这时,谢舒忽然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那郎君身上常带的清香又是从何而来?
谢舒不再多想,自己去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这时见虞楚息走来,窗外月光如水,晚风轻送,摇曳着眼前的灯光,朦胧的光晕跟着郎君的影子打着悠悠的转儿,恍惚模糊了今夕何夕。
当郎君越走越近,谢舒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郎君的衣襟上,忍不住开口道:“郎君,你的衣物太单薄了,披件衣物吧。”
虞楚息沉默了一下,倒没有再说别的,自己找了一件外套披上。
这时谢舒方才放了心接着说道:“郎君,今日的事情......”
然而虞楚息只是摇摇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以后记着便是。”
没想到虞楚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见他不再生气,谢舒也松了一口气,他眉眼温和,就这样望着虞楚息。
虞楚息别过眼,轻声道:“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吗?”
此时谢舒看着灯下的虞楚息,他的脸颊玉白,唇如涂朱,如同初雪盖在海棠上,有几分难以描述的不胜之姿。
这一刻,谢舒忽然忘了言辞。
虞楚息却在这个时候,又微微一笑道:“往日我们在这个时候仍在下棋,我现在睡不着,你呢?”
*
那天晚上,谢舒和虞楚息在房间里下了几盘棋,两人才各自散去。
而第二天,也不知道丫鬟们是怎么传的,谢舒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过谢舒也没管这个,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自从昨日参加了诗会之后,谢舒也有了新的打算。
虽然这个世界对谢舒来说,尚有些迷茫,但有些选择,却不需要等太多的时间。
在这里当着上门赘婿的生活固然悠闲散漫,可谢舒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因为所有的压力都分担在了郎君一个人的头上。
虽说谢舒并不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双儿的身份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很明显的是,郎君因为这个受到了许多限制,所以他明明是虞老爷唯一的嫡子,在虞家的地位却仍然受到威胁。
之前来找过几次麻烦的虞万春现在看似销声匿迹,但谁又说得准,他日后会做什么?
谢舒知道自己在生意上什么都不了解,帮不了郎君什么,不过他也有别的擅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