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郎君一脸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谢舒不免心头微微一叹,他将温热的茶水递给对方,见郎君接了方才问道:“郎君,刚才怎么样?”
虞楚息饮下一口茶才慢慢道:“无事,我说请原委后,父亲虽大为震惊,但最终也接受了,父亲答应不会再管二叔的事情。至于二叔如今被羁押,待查明案情后,衙门那边自会过来通知我们,此案涉及到了命案,乃是中事,结案期限至少要二十日,这期间,我们等着便是。”
当然虞楚息并没有说的是,这个案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二叔定不会轻易认罪,而他又通晓官府中许多门道,多半会私下里运作一番。
所以虞楚息也不能掉以轻心,让虞万春这样脱罪,他也要有所动作,只是这种事情伤及人伦纲常,虞楚息不想就这么告诉谢舒。
这时虞楚息说完后,脸上又多了几分凝重道:“父亲因为此事,差点气背过去,又请了大夫来看,不过大夫的意思是,如今还是以休养为主。等这阵子事情过去,我打算去栖霞寺为父亲祈福。”
虞万里缠绵病榻已有半年的时间了,一直靠着旁人看来金贵无比的药材吊命,当然对于虞家来说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而二叔这件事,让虞万里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病情又加重了几许。
但虞楚息也知道此事是不可能瞒得过去的,因此虞楚息更不想让虞万春好过。
祈福?
虽不知道栖霞寺在什么地方,不过郎君要去,谢舒也开口道:“那到时候,我与郎君一起去,好不好?”
虞楚息看他一眼,这次不再拒绝,轻轻点点头。
第二日关于虞万春的事情,在城内引起了不大不小的fēng • bō,原本虞家便因为谢舒的事情前些日子颇受关注,现在又涉及到了富户大族内斗争权种种秘辛,更是让人们谈兴大增。
不过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又有不少确切的证据,因此倒没有什么争议,只是让不少人惊叹的是原来这平日里素来有善名的虞二老爷是这么一个表里不一、阴险歹毒的人。
好在谢秀才洞察明晰,虞少当家又通情达理,两人情深意重,如此默契,倒也难得。
这期间,谢舒也不再出门,专心在家闭门读书。
上午背完四书五经中的篇章后,下午谢舒便铺开宣纸,开始练字。
他如今的字体已经有他原本的几分风韵来,结字舒朗又有几分大气,真书工稳而不失清逸。
旁边的洗墨正在为他研墨,看了忽然有些疑惑道:“主子,你现在的字迹和以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