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怒火来得迅猛退得也快。
他像个训练有素的猎人,泄露些许真情后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百毒不侵的样子。
他对小舟绎调离行动组的理由嗤之以鼻,燃起的香烟冒着一圈圈烟雾,对此没发表什么看法。
小舟绎明白琴酒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在琴酒眼里Gimlet早已是Gin的所有物,他退出与否都不妨碍琴酒给他打上的烙印。
——小舟绎的个人想法并不重要,就像他提的分手和此前无数次尝试沟通却都被男人放置一边。
琴酒的态度就像对待小猫小狗,兴致起来了才会施舍几个罐头,作出哄人的样子,从不会真的听进去。
宠物的意见又有什么听的必要呢?
他懒得再对此有什么看法,身体的疲倦让他打不起精神应付琴酒,略有怨怼地转过身,在副驾驶上沉沉睡去。
等到他醒来,睁眼已是一片熟悉的装潢,角落有盏灯泛着光,过于刺眼的亮度让眼皮泛痛。
小舟绎右手摸向空荡荡的另一边,触及到的只有冰凉的空气,一丝温热的体温也没有残留下来。
琴酒把他送回来后又走了。
大脑快速提取出这个信息,他闭眼叹息,牢牢抓住床单,片刻又松开手。
他是琴酒,是将组织的命令放在第一位的Topkiller,怎么会一直停留在我身边。
他习惯性地安抚着自己,内心却开始泛起酸涩。
像是整个人被泡在冰水里,刺骨的寒意沿着四肢蔓延开,刺得眼皮疼痛难忍,连带着太阳穴也在疯狂跳动。
灯太刺眼了。
小舟绎面无表情地睁开眼。
……到底谁会在有人睡觉的房间里开这么刺眼的灯啊!
实在承受不起Topkiller心血来潮的温情,小舟绎在床上躺了会,最后还是认输地起来关掉灯。
下床时却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