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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马甲的第3天(1 / 2)

掐着时间推门进去,站在床前的男子背影修长,肩宽窄腰,卷发搭在肩头,衣衫搭在臂弯处往上拉了一半。

晏鸿音只是脚步一顿,视线扫过房中收拾过的药桶,面不改色地走到玉罗刹身侧。

玉罗刹背部的肌肉因为晏鸿音的靠近而下意识紧绷了一下。

晏鸿音眼眸微眯,抓住了那一瞬间这人肌肉的不寻常。

大明不似唐朝以丰满为美,倒也不推崇宋朝的粉面公子,只不过青楼楚馆里的小倌儿,大多都是弱柳扶风男生女相的模样,像这人这般的……

与其说是小倌,倒不如说……更像是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

茅草屋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起来。

“晏大夫还是莫要这样突然靠近才是。”电光火石间,玉罗刹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将里衣松松往上拉了拉,“我的身体很排斥他人靠近,在……里的时候,因为冒犯了□□的人,被鞭打过不少次。”

“之前脱你衣服的时候倒是的确看到不少鞭痕,不过都只是皮肉伤,不必担忧。”晏鸿音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信步朝旁边走了两步,封住了玉罗刹通往门口的路径,朝着玉罗刹伸出手道,“阿玉公子可否再让我把把脉?”

玉罗刹眉眼一弯,将手腕朝着晏鸿音伸过去,脉门朝上,笑吟吟道:“那便拜托晏大夫了。”

晏鸿音看了他一眼,手指搭在玉罗刹的脉门上再次沉下心神探了探——和之前把过的结果一样,脉搏跳动完全没有习武之人的内劲暗敛,反而因为重伤未愈的缘故,脉象显得细若无力,虚浮难查,是典型的气血两亏之相。

晏鸿音的指尖的温度似乎一直都是微凉的,玉罗刹面不改色地任由晏鸿音的指腹滑过虎口掌心的位置,垂眼注视着面前的医师。

他的视线在晏鸿音脖颈处的红痕上略略停留,眸色深邃了几分。

下一瞬,就听晏鸿音直白开口:“你的手只有食指边缘有些许薄茧,没有做活或是使用刀剑留下的痕迹,失忆之前应当过得不错。”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被人伺候着,偶尔只需要写字画画的手,这样一双手,不应该出现在青楼小倌身上,但也不会出自江湖之人。

倒是与阿玉口中所说来历恰好自圆其说。

其实晏鸿音并不是个多疑的人,她只是做惯了锦衣卫,谨慎二字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玉罗刹那一瞬间的诧异并没有显露出来,而是话音一转反问晏鸿音:“晏大夫为何如此厌恶江湖中人?总感觉方才晏大夫若是误会了我是那些舞刀弄剑的江湖人,就要下一秒将我踢出去的模样。”

晏鸿音冷笑一声道:“若你是江湖人,此时已经被我一针扎晕过去送去六扇门了。”

玉罗刹的表情微秒:“……”

多大仇?

识趣地掠过这个对两人都不太友好的话题,玉罗刹静了片刻,抬手拢了拢衣襟。

西域人的确不像中原人那么条条框框,规矩多的不行,但玉罗刹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会选择在一个女人面前衣裳整齐的。

但是这件茅草屋实在是太过于破败,方才玉罗刹翻了一圈都没能翻出其他衣物,他身上原本穿着的衣裳沾染了血迹和兵刃交错的划痕,但将就一下也不是不能穿,但……

玉罗刹的眼神落在地上被扯成布条的布料上,眼神幽幽地看向晏鸿音。

基本没脱过男子衣裳,动作时难免没什么耐心的晏鸿音:“……”

“你原本的衣裳不能穿了。”晏鸿音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但却仍旧直视着玉罗刹,“里衣尚能蔽体,你如今可自由行走,去城里再买一套便是。”

玉罗刹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女子穿着千金一尺的云锦,居然连一件衣裳都吝啬至此?

但进城是不能进城的,自己买衣服也是买不了的。

玉罗刹之前选择在京城落脚,一为试探朝廷深浅,二是西域魔教的据点尚未在京城发展开来,有利于他隐藏身份,结果却没想到西域魔教的确是没有眼线据点,但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银宝石堆积如山富可敌国的西域最不缺的就是金子,来追杀玉罗刹的人,几乎都是中原武林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

现在的玉罗刹,不能贸然接洽西域魔教的据点,如此一来,相当于他之前唯一的一张□□已然用不了不说,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哦,还重伤未愈,淤血郁结,柔弱至极。

晏鸿音收拾了旁边架子上的药材,包在布包里,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到阿玉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散开阴影,脸上带着些许忧愁难言,眉眼好看到动人心魄。

这张脸真真是长在了晏鸿音的心尖上,晏鸿音还从未遇到过这样一颦一笑,眉眼微蹙都能让她心头颤动的容貌。

活了二十四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竟也是师兄口中所说的,喜好颜色之人。

只不过,钓鱼大忌没有耐心。

晏鸿音无疑是极有耐心的。

察觉到晏鸿音几次对着他的脸走神,玉罗刹故意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在他以为晏鸿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这女人居然拿了架子上的包袱往门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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