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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马甲的第5天(1 / 2)

像是生怕玉罗刹后悔一样,晏鸿音应当是飞鸽传书了江南,在他们二人的马车抵达西湖边的晏鸿堂大门口时,门上已然挂上了大红灯笼,门上的囍字灼灼生辉。

玉罗刹:“……”

他张了张口,又闭上,看着面前在寸土寸金的江南西湖地界上还占据了这么大一处地方的宅邸,对晏鸿音的富有程度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门口张望着的小丫头看见马车眼睛一亮,用力扯了下旁边丫头的袖子,自己转身飞快朝着院子里跑。

“连翘?你站在这里作甚?”被拦了马车,晏鸿音抬手撩起车帘,看见了双臂张开的小丫头。

连翘长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未语先笑十分讨喜,当即道:“小姐,姥姥说了,要让我一定在家门口把您拦下来。”

晏鸿音无奈:“拦我做什么?”

晏鸿堂很大,晏鸿音常年不在这处,宅邸里自然不可能空无一人。

连翘眨眨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艳艳圆滚滚的荷包递给车夫,脆声道:“您一路驾车过来辛苦啦,今儿是我们小姐姑爷大喜的日子,还请您千万喝杯喜酒再走才是。”

走南闯北的车夫大多都精着,收了荷包摸到里面满满的碎银子和铜板,二话不说跳下车便钻进了周围来往的人群里,自个儿找乐子去了。

小丫头的手卷了马匹的缰绳,抬手拍着马头安抚,脚下却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让马车再进一步的打算。

短短功夫,方才跑走的另一个小丫头一手拎着一个膝盖高的大锦盒举重若轻地走过来,下盘稳稳当当地将锦盒放在马车上,重量让马车都向下颤了颤。

晏鸿音的眼皮狂跳:“紫苏,你这是……”

“小姐,姥姥说了,若是您和姑爷真要成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办了就是!”小丫头紫苏腼腆笑着,手上却是将两个锦盒往车厢里推了推。

连翘叹了口气道:“小姐,上上次您回来的时候就说有了心仪的郎君,结果被姥姥几句话识破;上次您说已经同人谈好了婚事,结果一去京城大半年都不见踪影……今儿您可算是带人回来!您放心,绣娘们都在院里候着呢,要是姑爷的喜服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一准立马能改!”

言下之意,就算是假的,今儿也得把婚给成了!

晏鸿音:“……”

放下马车帘隔绝外面两个小丫头灼灼的视线,晏鸿音坐回到车厢里,默默无言。

那两个被推进车厢的锦盒一个挤一个已经挨到了玉罗刹的腿边。

玉罗刹总算是明白了,每次当他自认为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时,晏鸿音总会给他新的“惊喜”。

这个人是这样,如今看来,这人身边的人,八成也都不着调。

晏鸿音被玉罗刹幽幽的眼神看的直摸鼻梁,低声道:“嗯……家中长辈对我的婚事很是焦虑,这两年江南盯着晏鸿堂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所以……”

玉罗刹自然听懂了晏鸿音话中含义。

晏鸿音之前所言的她需要一个夫君,还真不只是说说而已,不论从家宅安宁还是外间麻烦上考虑,晏鸿音成亲的确能解决不少事。

这对玉罗刹来说是件好事。

玉罗刹眯了眯眼,有所求就有破绽,有弱点才好拿捏。

思及此,西域风情的大美人莞尔一笑,主动开解了晏鸿音的尴尬:“看样子府上已经准备好了,要换喜服么?”

晏鸿音感激地看了眼玉罗刹,迅速打开锦盒瞥了两眼,拖着其中一个几步跳下了马车:“我去其他地方换,阿玉稍待片刻,我让人过来引你去别处换衣裳!”

***

褪去宽大的白衣外衫,晏鸿音飞快解开手臂内侧的针套扔到一边,旁边的衣架上喜服被她挂得乱七八糟。

发丝霜白的老妇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伸手轻车熟路般替晏鸿音将发丝里藏着的袖箭取出,放在桌上发出叮咣一声。

她脸上的褶皱越深,不禁念叨起来:“你看看你,多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头发不好好梳,衣服里还藏着这么些乱八七糟的东西,让将来的夫君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哦。”

“要不是怕吓着阿玉,我怎么可能身上就这么点。”晏鸿音撇嘴,换了新的里衣,低头系着带子。

老妇颤颤巍巍走过去拽喜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晏鸿音,眼里染上笑:“你这次回来,倒是同以往不太一样了。”

晏鸿音愣了下。

“前日里你传回来的信有消息了。”嬷嬷一边替面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披好里衫,小心整理着暗纹刺绣交织的领口,轻声说着,“江南排查出了西域魔教的据点,是城北的那家点心铺子,生意倒是一直不错。”

嬷嬷同样是一名锦衣卫暗使,常年定居在江南,早些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娘子,只可惜暮年糟难,丈夫儿孙一家都惨死仇家之手,在投诚锦衣卫借着朝廷的手段报了仇之后便就此为锦衣卫做事。

当初出手助她亲手了结旧仇的便是初掌锦衣卫的晏鸿音,只不过嬷嬷只当晏鸿音是暗使中官职高一阶的上峰罢了。

二人相识多年,晏鸿音性子直率,嬷嬷看着晏鸿音长大,几乎已然和看自己亲人没甚两样。

晏鸿音挑眉:“城北的点心铺子?难道是合芳斋?”

“不错。”

合芳斋算是江南的老字号了,晏鸿音每次冬日里来江南,都会买些他们店里的梅花酥,没想到下面还藏着这么一层。

“关于那西方魔教教主,还有别的确切消息么?”晏鸿音捋平整袖子的褶皱,抬手顺着嬷嬷的动作弯腰低头套上沉重的喜服外袍。

“那西方魔教啊,在西域创立之初乃是自称罗刹教,只是因为其教主行事诡谲修罗,手段狠辣,且对前去投诚的人百无禁忌,久而久之便被索性叫了魔教。没人知道创立罗刹教的那人姓名为何面容几分,此人成名之后便以白雾遮蔽身形,身法极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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