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时间已是中午,竹井泽一以为是找上门的客人,看了眼猫眼却发现是不认识的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他判断了一下,应该不是shā • rén狂魔——哪个shā • rén狂魔白天上门啊。或许是顾客。竹井泽一想,还是有所防备的开了门。
但是这个防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半点用处。
在他开门的那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扑了上来,差点把他整个人撞在地上——如果不是被揪住了衣领。
男人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竹井泽一衣领处的变声器也被他粗鲁的动作扯掉在地上,不速之客冷冷地说:“竹井佑真是吧,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把我忘了,还是说你太会装?”
兜帽下金色的头发露出,紫灰色的眼睛狠厉地注视着他,属于波本的气息在这一刻散发得淋漓尽致。
但是竹井泽一没有感到害怕,他似乎没有害怕这种情绪,只是非常困惑,然后老老实实地说:“不,我不是竹井佑真。”竹井佑真是弟弟的名字。安室透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安室透显然没有信,居然是二话不说就挥起来拳头。
!!竹井泽一可不想被打,他怕疼,慌忙叫停:“等一等!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失忆了!你总不能让我莫名其妙地挨打吧!”
“失忆?”安室透冷笑,“你以为我会信吗?”说着他这一拳就挥了出来,力气之大速度之快,拳风都把竹井泽一的发丝吹动了。
“我会杀了你,然后把你带回组织。”
竹井泽一狼狈地想躲开,却还是被擦到了脸颊,脸颊飞快地红肿了一点,然后安室透的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则按住了竹井泽一的手腕。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看竹井泽一完全不认识自己,也不记得过去的反应,安室透心里其实也觉得他是失忆了。
两人挨得很近,安室透一字一顿地问:“组织里的事,你记得多少?”
“我只知道我是从一个罪恶多端的组织里逃出来的——把我捡到的人告诉我的。”竹井泽一无辜地看着他,关于组织的事都是两个人格告诉他的,而且只说了部分,他自己当然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两年前你为什么没有死,谁捡走的你?”
竹井泽一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测谎,于是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捡走我的人是太宰治。”
太宰治……安室透心一跳,横滨!难怪这两年组织从来没有发现过竹井还活着。他手指下按着的是竹井平稳跳动的脉搏,对方没有说谎。
安室透不再问这方面的问题,他牢牢按着竹井泽一,目光如刀,轻声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苏格兰吗?”
竹井泽一在他要shā • rén的目光下小心地回答:“不记得了。”
他说的全是实话。安室透冷静而又失望的想。
心跳、呼吸频率、脉搏,甚至是皮肤的温度,没有一样异常。竹井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失忆了。安室透漠然地想。
为什么杀了人的家伙,却反而能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