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泽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听到他的话一脸怀疑:“谁教你的,游乐场,绝对不可能是你自己想的。”琴酒能有这个情商才怪。
果然,琴酒说:“贝尔摩德说的,她说如果我带你去那里,你的心情会变好。”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分别的时候竹井泽一的心情会不好。
竹井泽一的声音有些古怪:“你居然还会在意我心情好不好?”
在意?琴酒否认:“不,只是你病恹恹的样子很丑。”
死直男。竹井泽一脸上的笑僵硬住了,他在心里骂。
游乐场很快就到了,琴酒换了低调的衣服,两人就像最普通的朋友,混在人群并不算起眼。
竹井泽一走在前面,路线很明确,琴酒跟着他,问:“你要去哪?”
他回答:“去喝酒,这段时间憋死我了,在实验室最难以忍受的事就是没有酒喝。”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你才刚成年。”琴酒从来不知道,他压下心里的莫名不舒服,提醒他,“游乐场没有卖酒的地方。”
竹井泽一笑他:“你居然还在意成不成年这种事?酒的话,便利店买点就好。”他并没有解释自己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喝酒这种东西不需要学吧,都是酒厂成员了,多少都会喝点。
比如,“喝点琴酒。”竹井泽一笑眯眯地拿起货架上的杜松子酒,塞进琴酒手里,“去买单,我没钱。”他说得很理直气壮。
琴酒扬扬眉毛,把酒塞回给他,顺便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自己去。你准备纯饮?”
竹井泽一点头:“我对混杂了别的东西的琴酒,可没有兴趣。”他的目光在琴酒身上扫过,是琴酒读不懂的眼神。
两人拿着酒离开便利店,竹井泽一走在前面,琴酒看着他熟练地钻入一块被灌木包围的草地。
“你之前来过。”
竹井泽一解释:“跟贝尔摩德来过。”
“那个女人带你来这种地方?”琴酒眉头紧缩,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腾起。
“组织的事。不过这个地方是我自己发现的。”竹井泽一说,他往草地上一坐,拧开酒瓶的盖子,嘟囔,“其实我觉得草地还是和啤酒搭一点。”
“为什么不喝啤酒。”琴酒也拿起了酒瓶。
竹井泽一转头看他,伸手做出要碰杯的动作,似笑非笑地说:“因为我就是想要琴酒。”
他把这句话说得又长又慢,舌尖缓慢地吐出“Gin”这个单词。
但下一刻他豪爽地和琴酒碰杯,玻璃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他喝下一大口琴酒。
酒精味在口腔漫开,酒味呛人,冲撞喉腔,他喝的时候很安静,什么也不说,倒是让琴酒难得有点不适应。竹井泽一在他身边的时候一向都是吵吵闹闹的。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游乐场别处都喧嚣吵闹,唯有他们这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声音。
竹井泽一忽然问他:“伏特加,作为搭档他怎么样。”
琴酒中肯地评价:“脑子不好,但是听话。”
“那就好……”竹井泽一喃喃地说,他捏着快见底的酒瓶,他买的是一小只的样酒,喝了好几瓶,看上去份量不多,但是度数高,也容易醉。
琴酒倒是没有喝很多,他虽然拥有琴酒的代号,但是对喝自己的代号什么的无感,更别说是纯饮这种没有什么体验的喝法。
“别喝了。”琴酒时不时看他一眼,约摸着他的量,打断了他。
竹井泽一很听话地放下,然后问他:“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想带回去一个酒鬼,会被研究组的人说。”琴酒冷淡地说。
竹井泽一猜到他会这么说,撇撇嘴:“你就不能说一句,‘是的’吗。”
琴酒觉得他喝醉了。
竹井泽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他可没有醉,这点不至于。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琴酒说:“阿阵,陪我去坐摩天轮。”
琴酒无所谓要去哪,跟着他往摩天轮的地方走。
排队的时候有不少人看着他们,竹井泽一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倒是琴酒有点不喜欢。
竹井泽一笑着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看着我们吗?”
琴酒不知道,于是不说话,等着他说答案。
“你看看周围。”竹井泽一神秘地说,“是不是都是情侣?”
是的,排队要坐摩天轮的人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的情侣。琴酒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