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好像真的不是很好。安室透判断。至少不能打,在双方都没有枪的时候,自己能够很轻松地把人制服。
不过说起来……安室透感觉到枪底下的触感不太一样,似乎不是青年柔软的肌肤,而是冰冷的金属。
竹井泽一看出了他的疑惑,贴心地解释:“是定位器,估计还有检测生命波动的功能,你还是不要乱开枪比较好,不然我担心琴酒十分钟后,就会带着他的武装直升飞机在这里降落。”
“所以说,这个环是琴酒给你安的?”安室透没想到看起来像是个禁欲工作狂魔的琴酒,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竹井泽一微微点头,他主动把围巾摘下来,安室透没有阻止他,看着他把围巾取下,露出修长的脖颈。
本应该苍白的脖颈上,现在布满着密密的吻痕,金属项圈稍微将其遮挡。
在阳光底下,银色的项圈闪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把修长的脖颈束住,银色的金属和殷红的吻痕叠在一起,禁欲又放/荡。
青年天鹅般的脖颈仰着,喉结微微滚动,金属银环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有那么一瞬间,安室透的呼吸都微微一窒。
但也只是一个瞬间,安室透冷静地问:“我不会杀你,不过折磨人的办法可不只有射杀这种,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竹井泽一眼里闪过微妙的颜色:“折磨人的办法,我知道可能比你多多了。”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住了。
脑海里似乎又有画面闪过,却全是不好的场景。
鲜血的颜色铺满整个房间,滴滴答答的声音,惨叫声,还有从十指蔓延到全身的钻心疼痛。
即使只是短暂地闪过这个画面,竹井泽一都难以克制地抽搐一下。
他蜷起了十指,就好像他此时在体验那种极致的痛苦一般,脸色扭曲。
安室透都因为他突然起来的反应警惕了起来,以为他又想要做什么。
幻觉一般的痛苦只出现了十秒,竹井泽一很快恢复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大冬天,不超过五度的清晨,他背后却是一身冷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地笑笑:“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你刚才的那些话让我回忆起了一些在组织时,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可能竹井泽一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时的神情有多脆弱无助,安室透发现自己很难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只要看过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在组织经历过什么。安室透甚至同情了他一秒。
看来下一次可以和上面汇报一部分关于组织动刑方面的资料了。这是安室透下一秒的反应。比起同情一个组织成员,他更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竹井会知道他的身份,景光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还活着。
所以安室透假装没看出他的状态不好,他把枪移了移,从银环上移开,对准他的肩膀:“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不要耽误时间,不要转移话题。”
竹井泽一无奈:“不要那么心急啊。降谷先生,你要不要先回答我,你想不想利用我,抓到琴酒?我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琴酒,就是寻求合作的诚意了。”
安室透与他对视,竹井脸上很严肃,他知道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竹井怕是什么都不会说。
他面无表情,松开一只手,在竹井泽一身上翻找,在确认没有qiè • tīng • qì也没有录音笔之后,他说:“抓住琴酒,你是想让我效仿三年前的赤井秀一吗?然后被你利用?”
竹井泽一缓慢地摇摇头,脸上的神情冷淡了下来,他没有什么感情地说:“不,我只是想要报复琴酒,报复他对我做的事。”
他说话的时候适当地让脸上流露出一些难堪和仇恨,说完这句话就抿起了唇。
安室透盯着他,表现出些许不信任:“据我所知,你们以前关系很好,是情人。”
竹井泽一耸耸肩:“我失忆了,不记得那些过去了,那些过去再怎么好也跟现在都的我没有任何关系。比起过去,我更在意的是,琴酒现在在折磨我,所以想让你把他抓起来。公安应该会很支持这个主意吧。”
他这句话说的真假参半,别说安室透,就连知道全部的两个人格,都要沉不住气了。
弟弟有点紧张地问:“你不会真的准备让公安把琴酒抓起来吧?那样组织就完蛋一半了!”
大哥却是相反的反应:“对于琴酒这种法制咖,不就应该这么做吗?这样红方在面对组织的时候就更加有筹码了,可以加速组织的灭亡。”
不过大哥也在担心竹井泽一的状态:“不过泽一……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你应该也很清楚,对于琴酒这么傲慢自负的人来说,被红方的人抓住,是比死亡还要难受的事。”
他倒不是在意琴酒会不会难受,他在意的不过是,竹井泽一为什么突然就准备亲手毁掉自己喜欢的人。
弟弟小声说:“你真的忍心吗?看着琴酒被折辱。你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喜欢还是不喜欢,我现在都感受不到了。”竹井泽一淡淡地回答,“我只是觉得,他怎么对我,我就要怎么对付回去。”
脑海里一阵沉默。
竹井泽一看着大哥和弟弟沉重的表情,忽然笑了:“开个玩笑,先不说成功率。”
他拖长音调,这时的神态让两个人格都分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了。
他说:“我不会让公安真的把琴酒抓起来的。把琴酒抓起来关着这种事情,只能让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