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光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被手铐死死拷着,这种状态下,别说逃跑,他甚至难以在狭小的车上保持平衡。
琴酒面无表情,双手交握,左手按在右手大拇指,发力,轻微的一声响,大拇指脱臼,让他的右手迅速地摆脱了手铐的束缚。
他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在一只手摆脱手铐控制后,立刻把右手拇指复位。
琴酒的一系列动作做的极快,但是他注意到车速也在迅速减缓。
车里有摄像头。
他并不在意,甚至感到兴奋,血液里流淌的杀机终于有地方可以释放,他在黑暗中露出一个无声的、阴森的笑,于此同时,车停了下来。
有人下车急匆匆地绕了过来,打开了后面囚室的门。
琴酒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没有来得及吧左手上的手铐取下,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撬开栏杆上的锁。
走过来的公安敢把囚室的门打开,就要敢接受琴酒冲破栏杆的后果。
琴酒一脚踹在栏杆上,栏杆向着来者砸去,和对方手/枪里射出的子弹相撞。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琴酒已经离开了囚室,像最凶狠的狼,扑了上去,左手抽出没有被发现没收的甩棍,连带悬挂在手腕上的手铐,一同向对方头上敲去。
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平凡大众的面孔,但是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躲过砸来的栏杆,对于琴酒的甩棍,他不躲不闪,手里的枪子弹接连射出,逼得琴酒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闪躲,甩棍偏离目标,擦过脸颊,敲在对方肩膀上,同时琴酒身中两枪,不在致命处,却在最需要用到的手臂和腿上。
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周围别的公安的车也跟着停下了,公安的人纷纷从车上下来,数把□□对准琴酒,等待着命令指示。
子弹深深地嵌进肉里,琴酒就好像没有痛觉一样,一声都没有发出,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拿着枪指着他的公安,嘲讽地问:“原来你们公安,也喜欢藏头露面。”
男人一怔,伸手摸了一下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易容被琴酒刮破了。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抬手对准琴酒的腿,准备再开上一枪,防止琴酒逃跑。
让琴酒知道自己这张脸是易容的不是一件好事,这几乎就是在告诉琴酒这是他认识的人,但他不放心让别人来做这件事,只能自己亲历而为。安室透心想,不过只要能把琴酒抓回去,这也不是特别大的问题。
可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有一颗子弹从遥远的地方she出来,“啪”地一声打在他的枪上,枪被击飞,重重地落在地上。
狙击手!安室透来不及捡枪,他迅速躲到警车后,视线在附近的大楼来回搜索。
距离这里最近的狙击点……七百码以外!
赤井秀一!
安室透咬牙切齿,立刻知道是谁在阻止自己把琴酒带过去。
恐怕就算琴酒没有在这个时候醒来,赤井秀一也会在这里狙击他的车,公安的车轮就算是狙击手也很难击破,所以接下来还会有别的FBI的人!
安室透大脑转得飞快,几乎刚分析出这个答案,就听见四周传来响亮的发动机声。
“上车!”安室透高声对所有公安说,他带着变声器,传到琴酒耳中是陌生的声音。
在远处的狙击手暴露存在的时候,琴酒就已经闪身藏进了另一辆警车里,那是距离他最近的一辆警车。
他原本以为车上的公安也会像别的那样下车,没想到驾驶座上还坐着人。
他受了太重的伤,má • zuì也没有完全解开,靠着痛觉维持着清醒,甩棍换成了刀,顶在了坐在驾驶座的人脖子上。
“开车!”
公安们在意识到他躲进这辆警车的时候都迅速调转了手/枪所指的方向。
安室透刚准备迈出一只脚,就有狙击子弹差点打在他身上,他只能死死盯着这辆车,意识到强烈的不对。
“这辆车里面的是谁?”他高声问,一边下达指令,“直接开枪!对准目标!”
他的组员对于他的命令一向是完全服从,他的这句话是对车里面的人说,也是对车外的人说。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车里的人却是按了一声喇叭,像是在预警一般。
“散开!”安室透知道那里面不会是自己的人,并且迅速理解了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公安们一边散开一边继续射击,但是那辆车已经狂野地冲了出去,横冲直撞,直接把挡在前面的车撞开,扬长而去。
琴酒在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如此服从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失血过多,意识都逐渐在模糊,眼前发黑,看不清,也不想动脑。
“阿阵,你不会没有认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