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岄付了钱下车,找了一辆自行车,骑过去。
从这儿到林初洛的地方骑车需要一个半小时,温岄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终于赶到。
他下车的时候腿抽搐得厉害,快不能行走,顶着剧烈疼痛,中途摔了好几跤,才到达事故现场。
他来得太晚,周围全是120和110的车子,红灯一片。
他不是电视台的人,事故发生地不允许入内。
温岄向他们解释,不被允许,除非有相关证明。
他能有什么证明,他只是林初洛的舍友,并不是林初洛直系亲属。
说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温岄强行闯了进去。
身后的警察急忙冲上去拦住他,温岄挣脱控制,他的衣服被扯得乱遭,浑身是汗和泥土,即便被人拦住阻挡不了他的步伐。
迅速看向四周,在他喊出林初洛的名字时,夕阳最后一到强光刺的他眼酸涩,伸手去挡。
强光过后,眼前出现两道身影,温岄倏然失去了全身力道,被警察控制住往外拖。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一个地方,直到再也看不到。
附近全是来来往往的医护和受难者,周身孩子的哭闹,成人的悲痛,三两个浑身是血包扎的病患,医生护士的呐喊,明明是在最繁华的街道,这儿成了地狱。
是不是地狱,温岄并不关心,他看见林初洛紧紧抱着徐清辉,跟他一样满身狼狈,伤心地哭着,而徐清辉用力回抱着林初洛。
废墟之下,两个年轻的男人相互依靠,他们沾着尘土,劫后余生的拥抱,像是各自的全世界。
“小伙子,你朋友在里面?你在这里等一下,不是我不放你们进去,上头的指令,不是直系亲属进不去,太多人进去万一发生变故我们也不好交待,砸伤你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人发现一直挣扎的受难者朋友,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他们摆弄,他安慰着,“目前没有死亡人数,别担心了。”
许久后,温岄被安排到安全区,接到了姚书瑜的电话。
“成功了!明天任宏逸会上各个新闻的头条报道,他会被逮捕!温岄,你被调去三甲医院工作了!”
电话许久没人声,姚书瑜喊着温岄的名字,温岄回答不了,他早已泣不成声,说不出话。
恍惚走出事故地点,脑子里从迷茫到逐渐清醒。
他为了和任宏逸对抗,失去了竞争的机会,或许他早该拿出决心较量。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各方面不如徐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