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教训了,容烈却一点儿也不失落:“只要哥哥开心,天天穿成这样我也愿意。”
闻言,容云倾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奇怪了。
他更加奇怪:“你们以为我不开心?”
所以故意穿成这样,跳滑稽的舞,来逗他笑。
曾黎抱着雪人服,“你天天闷在琴室里,大家都很担心你嘛。”
对上三人关心的眼神,容云倾忍不住心中一暖。
“不用担心,我没有伤心,也不难过,”他捡起一边的废稿,递给程益:“我只是在谱曲,才在琴室呆得久了些。”
“谱曲?”
三人聚在一起看稿纸,都被开头的一句话吸引了:“为星愿慈善音乐会而作”。
只有容烈大字不识,一头雾水,“上面写着什么?”
程益在这方面的消息很灵通,解释道,“是最近桐城正在筹办的慈善音乐会,听闻有不少大人物会参加,筹得的善款主要用于帮助孤儿改善生活条件,以及资助他们上学。”
程益说着,看了容云倾一眼:“这场音乐会虽然没有酬劳,但因为参与者都是富豪权贵,不少音乐界有名人士都跃跃欲试。云倾能参加,是一件好事。”
这场音乐会参与的人可不止桐城权贵圈,其他城市甚至其他国家也有人士参与。
按常理来说,容云倾是没有资格登台的,不知道容父在背后做了什么,为容云倾争取了一个名额。
于是容云倾颔首一笑:“说的没错,父亲也说这是个好机会。”
“原来是容叔叔让你参加的。”曾黎有些不解:“能争取到这个名额,对容叔叔来说也不容易,这么看来他也不是不爱你……”
他说着说着,看容云倾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便自动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容烈此时就恨不得抽他两耳光,但在哥哥面前,他只是无害单纯的可爱弟弟罢了,怎么会做出这么暴力的事情?
他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哥哥准备表演什么曲子?”
还好他补救得及时,笑容重新回到容云倾脸上,“听说客人会根据表演的好坏决定捐款金额,所以我决定自己谱曲,在会上演奏。”
“自己谱曲?!”这次又是曾黎大惊小怪,容烈和程益都忍不住瞪他,怕他的狗嘴里再吐出什么东西来。
容云倾也看他:“怎么了吗?”
终于懂得看情势的曾黎,这次及时闭嘴了,“没什么,原创的曲子的确更容易让人耳目一新。”
他没敢说的是,作曲编曲不仅考验功底,还考验灵气。
曾黎的母亲作为圈内负有盛名的钢琴家,其实一直在寻找可以培养的学生,当他知道这件事,第一时间向母亲推荐了容云倾。
但母亲听后却只是摇头:“云倾水平不够,天资也不足。”
知道他们搞艺术的最看天赋,也就是因为曾黎没有音乐天赋,他的母亲才不得不放弃培养他的想法,现在轮到容云倾自然也是一样。
曾黎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看走眼,所以,云倾自己做的曲子,真的能达到他期望的结果吗?
万一非但没得到喝彩,反而还冷场了,岂不是会打击到云倾吗?
他本来还犹犹豫豫,但在听见容云倾说完下一句话之后,就彻底绝了劝他的念头。
容云倾漂亮的眸子里带着清浅笑意:“这样能集到更多的善款……也能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一听这话,曾黎就知道是劝不动了。
因为从小到大,一旦有什么机会能讨好父母,云倾就会一头往前冲,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
他还是直接等慈善会结束,穿着玩偶服在门口等着哄云倾来得实际。
容烈不想那么多,他盲目信任自家哥哥:“哥哥这么厉害,肯定能赢得满堂喝彩的!”
容云倾唇边的笑痕加深:“谢谢小烈,哥哥一定不负众望。”
参加这个慈善音乐会,讨好容父是假的,真心想多为孤儿募捐一些善款才是真。
穿梭这么多世界,他痛苦过,麻木过,才终于找到适合的心态。
那就是活在当下,记得每一个温暖美好的瞬间,比如刚才三人为他跳的兔子舞,哪怕日后因为任务他与他们反目成仇,这个为他而跳的舞也会永远记在他心底。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穿梭中,保留身为一个人的温度。
更妙的是,就在刚才,他创作的瓶颈忽然不攻自破了。
容云倾眼眸明亮,福至心灵——孩子的世界本来就不是苦大仇深的,哪怕是孤儿,也有属于他们的欢乐,音乐当然也要有一点童趣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