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管被阿贝多放进试管架里,玻璃壁与木制试管架碰撞,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
这批实验材料都不怎么有价值,阿贝多处理它们的手法说得上是极其随意。营地里燃着篝火,温暖的火色摩梭透明器皿的外沿与器身,为冷清的营地渡上一丝人气。
阿贝多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蒙德的诗人形容它们像是浮着落花的湖水,再有聪慧一些、能窥探一些本质的人,则认为它像是白日之下不化的坚冰。
此时这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转,视线挪到了某个玻璃器皿上——上面映出了另一条影子,但也许是因为自己在思索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什么时候进的营地。
他一直没有出声,似乎正等着阿贝多察觉到自己,才会进行礼貌的寒暄。
如他所愿,阿贝多转过头去。
营地东北方置物架旁的篝火旁边站着莱尔维亚。他是一路从山脚走上来的,浑身上下都夹带着凌冽的雪气,深黑的眉睫上也落着几枚霜花,被篝火的温度舔舐过后,融化成了晶莹的水滴。
青年低头注视着篝火,温和的颜色铺映上面容,映衬得眼瞳像是两颗冷暖相映的玻璃珠。
“你会感觉到冷吗?”
他问道。
这话要是换做旁人来问,或许有些冒昧。但莱尔维亚的语气中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好奇,基于自己的求知欲,如此提问了。
“当然不会。”阿贝多回答道,“只是有些材料不能在雪山的极低温之下保存,我才燃起这堆篝火。”
莱尔维亚的视线扫过一旁坚强矗立的储物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