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莲？沈涂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至少要先知道理由：“他做了什么？”
简淮阳耸肩道：“没做什么，只是我讨厌他，仅此而已。”
所谓兔死狐悲，余莲可是简淮阳第二个朋友，怎么就被讨厌了？沈涂克制住叹气的冲动：“我会和他谈一……等等，你该不会在这段身体互换的期间里，对他说了什么刻薄的话吧？”
简淮阳进行了简单的回忆，最后结论：“没有。”也没有以沈涂的身份说讨厌，只是对余莲自己的发现进行了认可。
沈涂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然而简淮阳的态度却不太自然，似乎是又想起什么。
沈涂没放过这细节，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我做好心理准备了，诚实一点。”
简淮阳偏过头去，将茶水一饮而尽：“没事。”
沈涂对这回答抱有怀疑，紧紧盯着简淮阳，试图从自己那张脸上看到心虚，但失败了。
简淮阳用着沈涂的脸，完全没有适应的过程，面无表情时让人寻不到一丝端倪。不过他自认没对江千羽做什么过分的事，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是“清楚就好”，沈涂就算知道也只能责怪他没好好告别。
互换身体一直是两个时辰，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用了半个时辰。
沈涂的日程暂且不论，简淮阳作为掌门关门弟子一直都是毫无疑问的大忙人。现在身体互换，沈涂可是有得头疼了，这日是十五，还得去丹悟峰监督这次秘境所需丹药的炼制，只是走到半路遇上了只拦路虎，什么同门弟子争执这种小事虽用不着他管，但若是在面前发生也不好无视，尤其是其中一人怎么看都眼熟——这不是余莲吗？
看清后，简淮阳很不耐烦地轻啧，对余莲的阴魂不散十分不满。
沈涂正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热，听到后顾不上扇风，先扯了一下简淮阳的脸，皮笑肉不笑地提醒：“态度端正。”简淮阳现在做什么可都是以他的身份干的。
所幸简淮阳在认错速度这方面没人能比，乖乖点头。
那几个争执的弟子刚才看到来人已经分开了，都在佯装乖巧，只有个余莲着实可怜，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用胳膊撑了好几下才站起身，像是不愿被旁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将头转到一边，站在原地。
同门间的切磋一直是被允许的，但以多胜少就太赖皮了，想当初简淮阳生气时都是一个人围殴了一群。
沈涂言简意赅：“想比试就去演武台。”
当然，在旁人眼中这话是简淮阳说出来的。
沈涂其实打出了静心阁，就没由来的烦躁，像是心底里有一把火在烧，却又找不到源头，疲于辨是非，他按按眉心：“不管什么原因，都滚去思过崖。”看到余莲的狼狈后，“你治好伤再过去。”
“多谢淮阳师兄。”余莲行了个礼。
他无处不在的原因很简单，花灵石买到了简淮阳的日程安排，然后在必然经过的路段等待，这出戏虽说付出了点代价，但只有能起效果就值了。想到这里，余莲望向“沈涂”，带着几分怅然，怯生生地开口：“沈师兄，能帮我包扎一下吗？就像当时试炼时那样。”
简淮阳抱着胳膊：“做梦。”
这么不委婉，沈涂强压着烦躁，长舒一口气：“好好说话。”
他为“自己”辩解，“我们要去丹悟峰，时间紧迫，沈涂，你找几颗丹药给余莲。”
简淮阳虽然不满，但还是扔出去了个药瓶子，催促道：“走了。”
余莲接过丹药瓶，看着二人离去背影，心道果然，沈涂在简淮阳面前还是有伪装的，而简淮阳，也很在意沈涂对旁人的态度。
那接下来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