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羽没有拒绝的道理：“好。”
可惜他就算答应下来也没有用，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冲着他的名号来的，不过瞬息之间就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就连沈涂的头发丝都看不见，等一个个拒绝完，沈涂已经对他摆了摆手，指指出口位置先走一步了。
不过沈涂离开得也没那么顺利。
“沈涂，你真被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弟子给取代了？”
白越乐看到沈涂后，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应常伴其左右的简淮阳，大吃一惊。比起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待在简淮阳身边，还是沈涂这种知根知底的比较好。
沈涂面前多了条胳膊，当即倒退半步：“有事？”
白越乐是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你应该和简淮阳寸步不离，然后把那个小弟子扫地出门才可以！”
沈涂一整个不理解，这群人的脑回路是真的古怪，他和简淮阳亲近的时候，人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多了个余莲，又开始给他出招如何将简淮阳紧紧抓在手里。
而且白越乐还在继续传授经验：“简淮阳这样偏爱你，你稍微撒个娇，什么小师弟二师兄的，赶出去不是洒洒水的事？”
沈涂将面前的胳膊按下去，莫名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越乐跺跺脚：“你这样简淮阳真被抢走了怎么办？你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还没做就被取代也太亏了，最起码睡上一次！”
显而易见，白越乐是将自己给代入进去了。若是之前的沈涂听到这种话只会无奈摇头，可昨晚他和简淮阳确实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在朋友间的事，于是做出的反应是心虚干笑。
白越乐是什么人物，妥妥的人精，一下子就意识到不对，失声道：“你已经和简淮阳睡了？！”
这一嗓子，全茶馆的人都听见了，就连正围着江千羽卖乖的人都瞬间如石像般僵硬，而沈涂，若是能将视线锋利程度化为刀剑，那他应该早被扎成了筛子。
“没、没有！”沈涂赶紧用更大的音量反驳。
白越乐摆明不相信：“那你为什么结巴？”
沈涂解释：“还不是你喊那么大声？”
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在他踏出余子茶楼那一刻，所有人都为自己听到的消息炸了锅，差点把茶馆给掀了。但有人在痛哭流涕后勉强冷静下来，说出不一样的见解：“算了，沈涂也还行吧，不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上位就行。”不然他们心里会更不平衡，那小弟子算个什么东西，所有人在同一出发点，和简淮阳在一起的凭什么不能是他们？沈涂至少救过简淮阳，所以没办法。
“沈涂说没有。”江千羽面凝如冰，俯视众人，“你们听不懂吗？”
……
沈涂现在十分担心自己在路上被人套麻袋，一路上头也不回，刚到临谷峪便一头扎进了转籍殿。
他对鲛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不知道转籍殿有多少记载，像是溯洄期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有准备才方便应对。然后就是、就是鲛人的审美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偏爱，不然他和简淮阳身体互换后怎么看自己这么顺眼？虽然他也从没讨厌过自己就是了。
不过哪怕是号称收录天下藏书的转籍殿，也对鲛人这种不喜群居又任性妄为的种族了解少之又少，找了半天最后也只搜罗出了三本书，两本竹简。
“沈涂！”
沈涂被吓了一激灵，怀中的竹简差点掉地上，都已经抬起脚才注意到这声音过分耳熟，转过头去，果然是简淮阳。
简淮阳是从不屑于掩饰情绪的，开心就是开心，三两步到了沈涂面前：“不是在听书？”
沈涂不知该从何说起，不过该说是幸运吗？有人出现帮他答了：
“沈哥哥，你真的和简淮阳那家伙睡了吗？！”
是雀南雀北两小只，他们最近一直待在临谷峪转籍殿，但仍仗着无处不在的鸟雀接受消息，茶馆发生的事他们自然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