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魈浑身都在难受,可怕的恐慌感随即而来。
他曾经是那么自信,他把奚容照顾得好好的,两个人那么要好,为什么突然有个人来了,奚容就不喜欢他了?
他信誓旦旦让小九来,就是看准了奚容不会喜欢他。
可是现在。
奚容好像很喜欢。
甚至对他笑。
昨天、前天、大前天,小少爷都没有对他笑这么多次。
小九那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少爷这么多笑?
甚至可能,他的亲吻和伺候,都要换人了?
不。
他完全无法接受他的小少爷和别人这么亲近!
一想到这种情况他简直要shā • rén。
支魈是那么的理智,他这一瞬间连把怎么处理那狗男人的尸体的法子都想到了。
未免夜长梦多,时间就定在今晚。
今天晚上只有小九敢落单,必死无疑。
但是支魈在一边等了又等,这天晚上小九一直想奚容身边,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甚至还要伺候奚容洗澡了!
现在伺候洗澡,待会儿是不是要伺候上床?
这贱人看见过他和奚容怎么接吻,一定会有样学样。
而且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来都非常的变态,一定会把娇贵的小少爷亲哭!
怎么可以!
支魈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要立即把这个贱人碎尸万段,一根手指都不准他碰奚容。
还想给小少爷洗澡?
做梦去吧!
支魈冷冰冰的杵在一旁,冷冷盯着小九,“你出去。”
小九还没说话,奚容倒是先不满起来了,“凭什么叫他出去,谁是主子你心里明白吗?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小九连忙可怜兮兮的说:“少爷您别生气了,你们可别为了奴才伤了和气,支魈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可能是稍微没压制住脾气。”
嘻嘻。
恶心的臭家伙,赶紧去死吧,这么多年也该神气够了,独占少爷这么多年,也该轮到他了吧?风水轮流转。
从今往后可能连骨头都吃不着,他一定会把这贱人赶出东苑,眼下这两天就随便他嫉妒好了。
奚容一听,当场发了火,“没压制住脾气,敢情这么多年在我这儿受了气了?!要是这样赶紧收拾东西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看着心烦!”
支魈听完眼睛都红透了,他一点也没有忍住,当即就哭了起来。
起初奚容还没发现他哭了。
他哭得闷不吭声,奚容心里气气的,本来还想说两句,居然发现他哭了。
支魈看起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像是坚韧不倒的磐石一般,第一次见面因为他乱扔砚台被砸出了血。
那一幕奚容记得特别清晰。
支魈愣愣的擦了擦血,乖巧的露出个笑。
告诉他不疼。
仿佛是怎么着都不会疼,小小年纪就会做饭,还会爬树,那么高的树他爬得飞快,岁就上树冠给他捡毽子,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都笑着说没事,还安慰他不要哭。
现在他没打他也没让他疼。
突然就哭了。
奚容愣愣的看着,心揪了一下,让小九赶紧出去。
小九好不情不愿的,奚容直接发火了,“滚出去!”
小九也懵了,为什么少爷变脸这么快?一会儿又叫他出去了?
但他不敢不从,生怕惹了少爷厌恶,连忙就出了房间。
支魈只是眼睛湿润了,并没有没骨气的眼泪哗哗的流,也连忙擦了干净。
见奚容终于把小九赶走了,连忙低声下气的恳求,“少爷不要赶我走,奴才若不是少爷的奴才,便请少爷赐死奴才吧。”
奚容说:“说什么晦气话?!”
支魈认真的看着奚容,也许是刚刚哭过,眼睛湿湿的,显得特别明亮,他的眼神格外坚定,“奴才说的是真的,若是少爷讨厌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