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二皇子走得挺近?”
云水楼天字号雅间,郑渊一般不来这么无趣的地方,只是喝些茶,口味也是清淡,连个唱曲的都没有,最大的的娱乐不过是下下棋。
都是老男人的玩法,和年轻气盛的他根本搭不上边。
主要是他舅舅在这儿,许久不见,好不容易碰上,需联络联络感情。
郑渊听了这话简直要跳起来,“我说小舅,你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我和那小子从小就对付,那小子从小鼻孔朝天,压根就和我不是一路人!”
眼前的年轻男人是他的舅舅安王,也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最小的王爷,当年新皇登基,好几个王爷死得死、发配的发配,安王楚凌当年年岁较小,又是皇帝的同胞亲弟弟,因此逃过一劫。
幸好这人性子温和,自小醉心琴棋书画,无心皇位,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个闲散王爷,倒也算自在。
比郑渊大不了几岁,年少已成名,他一手丹青堪称一绝,但他丹青并不是最出名的。
长安城内多少高门贵女的梦中情郎,当年在万花宴上展示丹青技艺,不过草草露了一面,就被惦记了许久,力压后来许多名郎。
如此多贵女芳心暗许,他生得也一表人才俊美无双,可是如今二十有四了,还未成娶妻生子,圣上都急得不行,不娶妻生子好歹也好歹女色男色,可他一窍不通,成日醉心书画琴棋。
如今还操心二皇子的事了?
安王轻笑:“听说你那亲信成日与二皇子的人来往,如今长安城都传开了,说你成了二皇子的人。”
郑渊愣了一下。
他知道许仲与何泛是朋友,他几个纨绔朋友说起过此事,说他的亲信和何泛走得很近,他当时没有在意,如何听安王一说,突然就变了味了。
如今皇子夺嫡,分派严重,他父亲手掌强军,若不是这几年魏章出头得厉害,他郑家军可是楚国数一数二的强军,谁得到郑国公的支持,储君基本没有悬念了。
难怪他父亲这几天让他少参与派系斗争,说如今已经做了别人的棋子。
郑渊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而后恼怒道:“都是许仲那小子,不知怎的老是去何泛那儿借书,给给那个奚容献殷勤!”
“奚容?”
郑渊有些轻视的说:“就那个燕国来的质子,听说是为了抱我的大腿,竟然先和我的下人交好了,真是上不得台面。”
安王若有所思。
突然说:“他可是住在秦书阁?”
“对,他就住在哪废弃书院,听说在他燕国也不受待见,如今来了楚国,可劲儿找人靠着,我可一点也不让他沾着。”
安王狭长的眼眸微微挑开,轻轻的笑:“阿渊,你不用烦恼了,如今他已经是二皇子的人。”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啊小舅!你怎么比我消息还灵通呀!”
安王慢悠悠拿出一张请柬,“昨日收到的长安蹴鞠大赛,我稍微问了问有哪些人去,来信的人说了燕国质子,他是跟着二皇子去的。”
郑渊心想,奚容可真是手长,居然巴结上了二皇子,想来二皇子也不过是个昏庸之辈,要不然怎么被这样的人扒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