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还浑身无力,听到沈皓行这样一说,宁妱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轱辘一下从床上坐起,急道:“不用劳烦王爷!”
沈皓行轻扯了下唇角,端起一碗汤药走到床边,道:“喝了。”
宁妱儿愣愣地接过药碗,不安地看了面前神情平淡的男人一样。
男人唇畔微张,轻道:“怎么,是打算让本王给你试毒?”
宁妱儿立即收回目光,垂眸将褐色汤汁一饮而下,正如从前一样,口中发涩,却是觉不出味道,她下意识按照从前的习惯,想要摸帕子来擦拭唇角,然而手落到身侧才发觉什么也没有。
沈皓行一手接过空碗,一手自然地从身上掏出帕子,递到她面前。
宁妱儿是识好歹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嫌弃避讳,忙就将帕子接到手中,这条藏青色帕子正是之前在密室里,沈皓行帮她抹泪时用的那条,上面还留着被眼泪打湿得到痕迹。
宁妱儿神情微怔。
忽就听沈皓行道:“擦唇角的力气你总该是有的。”
“有,有的。”宁妱儿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捏起一角在唇边轻轻沾了两下,遂又恭敬地用两手将帕子捧到沈皓行面前。
收了帕子,搁好药碗,沈皓行又回到桌旁,夹了满满一碗饭菜给宁妱儿。
宁妱儿靠在床头捧着碗吃了起来,沈皓行则坐回桌旁,也拿起碗筷开始用膳。
他慢条斯理用膳的模样,极为优雅,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
宁妱儿时不时拿眼睛偷偷瞄他,这是她头一次看到,用膳也得这般好看的人,宁妱儿莫名想起话本中说得那种有着剧毒的花蛇,不论它身上的花纹再如何美丽,那也是有剧毒的,碰不得。
用过晚膳,沈皓行将碗盘重新放回食盒,再次推门而出。
常见候在屋外,从沈皓行手中接过食盒,却是没急着离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声提醒道:“王爷,赵家的人已快至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