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无意间碰到她的,她跑到了城里,顶着农村户口找不到任何工作,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差点被当做盲流抓走。
他那时到了这个位置,被上级几个领导轮番催婚,急需一个堵人之口的名义上的妻子。
她需要生存下去,也需要一个强大的背景,帮她联系到那位竹马。
两人互有需求,就这么凑成了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假婚姻。
现在她告诉他,她失忆了?
这伪装的背后有没有阴谋,她又想干什么?
季砺寒面沉如水,但拿走被子到沙发去睡之前,还是将另一床薄被扯到了她身上,顺便把对着她吹的电扇稍稍挪了个方向。
清早天边泛了鱼肚白的时候,大院里“滴滴哒滴滴哒”地响起了军号。
季砺寒睁眼翻身下床,趁着里面女人没醒,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衣和军裤,然后叠起被子放回大衣柜里,开门走了出去。
他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早上出门前会先在书房工作一个到一个半小时,然后吃早饭,再上班。
但是今天先下楼了一趟。
季裴“砰”一声从自己房门里跑出来,一边捋着几根毛躁的短发,一边拉扯着没穿好的衣服,猛地一见他爸已经面容严肃,衣衫整齐地到了楼下,立马站直身体,先把一份检讨书递过去。
季砺寒看他一眼,接过。
季裴也不多言语,赶紧就跑到客厅大门后面站直了。
季砺寒虽然在子女教育上严厉,但对季裴的惩罚方式,一直以来除了写检讨外,也就只罚站了,这也叫面壁思过。
为什么要站门背后。
是不让人看到,给他留一点脸面。
相对来说,他但凡有点脸,都应该悔过。
刘妈做早饭一般在六点半左右,赶七点半做好,首长正好下来吃饭。
她整个晚上提心吊胆没有睡好,早上差点没能起来,耽误了做饭,正着急忙慌把米下进锅里,季砺寒突然进了厨房。
刘妈做贼心虚般,吓得差点把碗扔掉。
季砺寒却没提到季裴的事,而是问起新妻子:“我不在的这几天,白娇在家里怎么样,饭吃的习惯不习惯,住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的举动?”
刘妈松了一口气,但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一想到从此以后在那个后老婆手底下干活,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到告状。
这其中有个主要原因,昨晚老首长那边电话过来,首长和那后老婆前后脚出来,那么短的时间内,首长穿戴看着就像没脱过,这哪像小别胜新婚,反而那后老婆穿得特别露骨,想来也是上赶着倒贴首长来着。
两人关系可见一斑。
刘妈便说:“白同志啊……吃大概是不习惯的,这不叫我做什么皮蛋瘦肉粥,煮面条还要鸡汤打底,非老母鸡不吃……住应该住挺好,家里难得有浴室,一天至少三回澡也够她洗的……”
季砺寒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想起保姆昨晚说起白娇洗澡的那个“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