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没有立马回家,她还要等薛露出来,她俩住一个大院,不过夏英住人多嘈杂的四合院,而薛露住的是独栋小洋房,谁叫人家会投胎是厂长闺女呢,她的父母只是海城肉联厂的普通职工。
夏英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夏英,你发什么愣?快走咯,我都要热死了。”薛露撑着一把洋伞走前面,不耐烦地回头催夏英。
态度极其不善,就像夏英根本不是她的同伴,而是伺候她的贴身丫鬟。
夏英已经习以为常,跟薛露在一起的大多时候,她都是没有尊严的,她之所以还要跟她黏在一起,跟其他人一样,因为薛露是厂长闺女,不过别人接近她是为了资源,夏露就简单多了,只是看她长得漂亮,性子又张扬,走哪儿都能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她跟她成为朋友,自然也会得到更多目光。
她作为绿叶一声不响地衬托着薛露这朵红花,直到一天,通过一件突发事件人们发现绿叶比红花厉害,红花之前吸引的所有关注就会转到她的身上。
薛露摔下高台,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为此,夏英才忍气吞声地讨好薛露,她安慰自己是卧薪尝胆的勾践。
夏英跟薛露并肩走在回纺织厂的路上,突然感叹一句:“露露,刚我看到一个姐姐,她长得好漂亮啊。”
薛露是他们纺织厂一枝花,从小夸她漂亮的人太多了,她早就听腻了,也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信,“有我漂亮?”
夏英委婉地形容道,“各有千秋,如果将你们比作花的话,露露你就是三角梅,而那个姐姐是牡丹。”
三角梅虽然是海城的市花,但牡丹是国花,两者有可比性吗?
“夏英你什么意思?”薛露觉得夏英在嘲讽自己,出了纺织厂,随便一个姐姐都比她漂亮,而她给人提鞋都不配。
“露露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夏英卑微地道歉,然后补充道,“那个姐姐漂亮是漂亮,但她爸爸又不是厂长,而且她都结婚了。”
“你拿一个已婚妇女跟我比?”薛露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脸不高兴地瞪了眼夏英。
“我随口说说,你这么认真干嘛?”夏英继续讨好地笑道。
薛露娇蛮地哼了一声,主动打听道:“她也来考播音员吗?”